我長大的小山村,但是我卻沒有太多美好的回憶。雖然有著不少的小夥伴,還有像王小強這樣一群長大的發小。但是自幼隻是在爺爺奶奶家長大,沒法體會過父愛和母愛,這個小山村對於我來說都是灰色的。
二十多年的時間,對於一個城市來說變化是很大的,像廣州二十年來的變化更是日新月異。但是我們並不在廣場,而是在偏遠的嶺南小山村裏。
二十年了,這裏貌似沒多少變化,路還是那麼寬,隻能有一輛車通過,如果遇到會車,就得遠遠的避讓。
村莊這些年雖然有人蓋了小洋樓,但是更多的還是紅瓦房。就連村口的那棵大槐樹也一點沒變。那麼多年過去了,遠遠的綠傘蓋依舊鬱鬱蔥蔥。
這個小村莊我也差不多二十年沒來了,自從爺爺奶奶去世後,我就再也沒回來。其他人到了逢年過節都走親串戚的,我最怕到了這些節日了,一個人宅在出租房裏,就連外麵的鞭炮聲都是那麼的令人討厭。
以前熟悉的小夥伴也大多在外麵打工,這個小山村除了一些老人和孩子外,並沒有幾個年輕人在家。
就連以前我們經常在村口那家小賣部賣東西的老頭,見到我和王小強都半天沒認出我們來。直到我們說明是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小楊時,老頭才說:“哦,就是那個小羊羊和小強強,一天到晚喜歡爬這顆大槐樹的那兩個小鬼頭?”
“是啊,老伯,我們這次回來有點事情,怎麼村口井上的那塊蓋井石怎麼不見了呢?”
“什麼蓋井石啊?”
“就是大槐樹旁邊旁邊以前拿來蓋井的那塊大青石啊!怎麼不見了呢?”
老頭子在那裏抓頭想了半天,忽然說道:“被阿貴家拿去當牆角石了!”
王小強驚呼:“什麼?阿貴怎麼把村子裏用的蓋井石拿去當牆角石呢?”
老頭說道:“其實也正常,以前村子裏都是用井水,所以這個蓋井石還是很重要的,後來村裏都通了自來水了,井水基本上都不用了,井也半荒廢了,這個蓋井石也沒什麼用處。阿貴正好要蓋房子,和村長商量後就搬過去了。對了,你們找那塊井蓋石幹什麼呢?”
“沒什麼,我們就是想起小時候在那裏玩,隨便問問。老伯,我們走了啊,有空再來看你。”
“老楊,怎麼辦?總不能去拆阿貴的牆角石吧?”
“別急嘛,我們先去看看阿貴蓋了什麼樣的房子!”
“阿貴是誰啊?難道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那個每晚都尿床的小屁孩?”
“是啊,好像上完初中就沒上了,家裏給他娶了一個殘疾媳婦。”
“這年頭年輕人不出去在村裏也沒什麼前途啊!”王小強接著說道:“再說在這個地方種地,一年也掙不了多少錢啊!”
我忽然想到:“你說道錢我想明白了,走,快去看看!”
阿貴蓋的房子就是一個一層的磚瓦房,離村子有一定距離,看到我們上門,他的殘疾媳婦都嚇得躲了起來,看來蓋了離村裏遠一點就是不想和村裏有太多的溝通交流。
“你們找誰?”阿貴看起來比之前老了很多。
“阿貴,我是楊笑天,他是王小強啊!”
“誰?楊笑天?小羊羊哥哥?”
“是啊,我就是小羊羊哥哥,你還是想起我了!”
阿貴一下子很激動,看來平日裏他一個年輕人在村裏也比較孤獨。可是當我們說我們要他的牆角石的時候,他可就不願意了。
“小楊哥,你要我的牆角石不是要拆我房子嗎?那我住哪裏?”
“村裏不是有幾棟閑下來的小洋房嗎,你去買不就行了?反正他們在城裏買房了,估計應該不貴的。”
阿貴一下子很尷尬,說道:“小洋房自然好了,可是那估計也得好幾萬人家才賣呢!”
我笑道:“幾萬塊簡單啊,我們準備花五塊買你這個牆角,你樂意嗎?”
阿貴驚訝的說道:“什麼?小楊哥,你五萬塊買這個破石頭?”
我點了點頭,順便從包裏拿出了五萬塊人民幣,放在他的桌子上。
阿貴很激動,說道:“別說是這塊石頭,就算你現在就全拆了我的房子,我都樂意。”
我笑道:“不用全拆了,我們小心翼翼的如果能把這塊石頭取出來,你不用去買放在還能得到五萬塊呢。”
別看阿貴沒多少文化,但是蓋房子拆房子還真不含糊。不一會他小心翼翼的就把那塊井蓋石取了出來,而且不影響他房子的沉重。
我們來不及多想,叫阿貴幫忙一起把這塊石頭抬到了我們車上。帶著五萬塊買來的一塊大青石,我們返回了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