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當初莫相識 第270章:我的寶貝兒(1 / 3)

梁辛走後,病房裏有些沉默,聶焱好似都能感覺到那種濃鬱的離別情緒,他緩緩地走向梁柔身邊,兩個人靠在一起,就像溫暖會更多一些一樣。

梁柔垂著頭坐著,她頭上還打著紗布,一切就跟做夢一樣,她有些恍惚,半晌,才喃喃自語道:“會好起來的吧。會的吧。”

聶焱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輕輕地‘嗯’了一聲。

當然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次日一早,聶焱就帶著梁柔回了臨海市,桑喬原本還想阻攔的,被關墨給擋住了。要知道梁柔如今的身份,已經不隻是小小的一個失去父親的小可憐,有聶焱在,梁柔就是聶家的人,就算是警方也要掂量著行事。

回到臨海市,梁柔被聶焱抱著下飛機,一切就像是換了一番天地。在西北還是滿眼的蒼涼,大雪封山,到了臨海市,雖然氣溫也已經很低了,但依舊遮擋不住滿目的蒼翠。梁柔趴在車窗上,看不夠似得,雖然玉州市是她的家,但是離開那麼多年,早已經陌生,而且......因為父母,梁柔在玉州時,總覺得心中壓抑。回到臨海市,好似空氣裏都含著絲絲的甜蜜。

聶家的大宅是永遠不會變動的地方,任外麵風吹雨打,滄桑變化,這裏永遠都巍峨不動。

聶焱帶著梁柔回來,安安早已經被送走,並不在家。而且聶焱最近忙著尋找梁柔,公司的事情都交給聶子談去辦,聶子談最近也忙的很,同樣不在家,唯一熱情歡迎梁柔的家庭成員,是happy。聶焱說:“安安走後,它就蔫蔫的,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

家裏經曆了一係列的事情,這麼久了,也真是沒人多去關注狗狗,梁柔坐在沙發上,弓著身體摸著happy。想著當初happy被抱回來的時候還是小小的一個,現在它已經是一天成年犬了,乖的很。

聶焱讓梁柔別一直低著頭,她頭上還有傷,總是垂著腦袋會暈。

梁柔聽話的抬起頭來,卻並不多說什麼。就算再怎麼粉飾太平,梁柔還是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原本失去孩子就已經讓她跟聶焱之間的關係岌岌可危,又加上後來發生的一切,此刻的梁柔聶焱,其實都有些小心翼翼,聶焱小心的關心梁柔,梁柔小心的聽話。兩個人在怕什麼,其實誰也沒有準確的答案,但就是知道,需要謹慎行事。

夫妻間若是失去了那份隨性,其實相處起來並不容易。

梁柔回來後,沒有住進聶焱在三樓的臥室,她還是住在一樓。照理說梁柔應該是很懼怕這間房子的,因為在這裏,她失去了寶寶。但是很奇怪的,梁柔並不怕,反而覺得喜歡。曾經跟肚子裏的孩子相處的日夜,是她很留戀的。而且那段時間,聶焱跟她也好的出奇,兩個人一起住在一樓臥室裏的日子,梁柔情願溺斃其中。

她知道自己在逃避,但又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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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焱回到臨海市後,幾乎是沒有休息的就開始忙碌。沒辦法,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手上積壓下來的工作早已經堆積成山。唯一讓聶焱欣慰的就是聶子談成長飛快,尤其是在聶兆忠去世後的這些日子裏,聶子談身上一直以來那種擔不起責任的怯弱感消失了很多。

明知道這跟聶兆忠的去世有關係,大概是聶子談覺得一直以來壓在頭上的那層壓力去除裏,所以才會如此。但聶焱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所以他並不願意提及。

聶子談既然能幹,聶焱不介意讓他多承擔一些。偶爾的時候,聶焱真的也覺得累。

聶子談能代替聶焱幹不少的事情,但也有他做不到的,比如.......徐澤池孩子的洗三。

孩子才剛出生,徐澤池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舉辦宴會慶祝,他家老二又是個兒子。徐澤池親自給聶焱打了電話,說無論如何聶焱都要去,沾沾喜氣也好。徐澤池也知道聶焱大概是不願意出席這樣的宴會的,又是一年年底,要說臨海市現在最紅的人,大概非聶焱莫屬。過去的一年溫家倒台,元家覆滅,新上來的李家是聶家板上釘釘的聯姻對象,聽說李家的長孫跟安安已經一同出國讀書。聯姻就已經夠緊密的了,這把孩子也放在一起長,更是親密無間的表現。政府對聶家給予了大力的支持,上頭已經漏出風聲,明年的政策都會給基海兆業一些優待。

這於公於私,聶焱都是各類宴會的寵兒。

聶焱穿著正式,孤身一人到達現場。進門就被人圍起來,巴結討好的人不再少。徐澤池反倒不是第一個趕到的,聶焱目光搜了一圈,根本沒有看到孩子的影子。不過想想也是,才剛出生的孩子,哪裏能抱到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來湊熱鬧。想來這場所謂辦給孩子的宴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過去的一年,因為元家強勢介入,徐澤池基本上沒多做什麼業務。除了早些就定好的幾部電影係列片,其他的東西,徐澤池都沒有做。新的一年要來了,徐澤池怕是要打算有所動作,這場宴會,對外宣告自己要開始重出江湖的意味兒更足。

徐澤池走到聶焱身邊,原本圍著聶焱的人,就很識趣的散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倆說話。

聶焱拿出一個精巧的紅色盒子遞給徐澤池,“我給寶寶的見麵禮。”孩子剛出生,聶焱來,還是備來禮物的。

徐澤池很自然的接過,這種東西不用客氣。他笑著問,“怎麼梁柔沒跟著你來?”

這種酒會,尤其是打著孩子旗號的,一般都是兩個人一起來。就算沒有老婆的也會帶著女伴來。去年這個時候,梁柔聶焱剛舉辦婚禮時間不長,聶焱走哪裏都喜歡帶著梁柔,雖然兩人出席的宴會少,但都是形影不離的。怎麼今年就成了聶焱一個人來來去去,到聶焱如今的年紀,形單影隻的反而顯的有些突兀。

提起梁柔,聶焱目光暗淡了些,這樣的宴會,他怎麼可能帶著梁柔來,孩子的洗三禮,這不是存心刺激梁柔麼。

隻是梁柔流產的事情,聶焱並沒有公之於眾,歡樂的事情可以大眾一起分享,難過的事情,隻能留給自己來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