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司機冷冷的從後視鏡裏瞟了她一眼,並沒有打算回答。
梁柔的警覺性很高,察覺到不對,就打算打電話求生。隻是手機的號碼還沒有撥出去,車子突然停下,有人坐進來,槍口也對準了梁柔。一張梁柔再熟悉不過的臉,看到元虎之後,梁柔連掙紮都沒有再做。聽話的交出了手機,元虎的目光如刀般鋒利,劈出步步緊逼的焦躁。
元虎倒是語氣平穩,還勸著梁柔說:“換我是你,就乖乖聽話,省的受苦。你說呢?聶太太?”
一句聶太太,就讓梁柔皺起了眉頭。
眼前的情形見所未見,找不出任何應對的預案方法。元虎這人,梁柔了解一些,他從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此番前來,為報仇或者勒索,總歸是不會放過她。肚子裏還有寶寶,梁柔不能不顧及孩子,她無計可施。
“你想怎樣?”
元虎把手銬與膠帶扔給她,晃一晃槍口,示意梁柔聽話,“封住嘴,銬上手銬。聶太太身份貴重,沒有這些東西,我怕是不能安心。”
“你想要什麼?”梁柔不免又問了一句。
“不用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元虎將梁柔帶去了老城區的一棟舊的斑駁的建築,一層住四十戶人家,雜亂的看不出任何秩序。
推開其中一間房門,梁柔被塞進雜物間,身邊裝滿了淩亂的鞋以及破舊的胸罩。梁柔隱隱的聽到一些怪異的聲音,無非就是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情,嗯嗯啊啊,吱吱呀呀。
周圍這一切對梁柔來說並不是最難熬的,她最擔心的還是在屋裏不斷抽煙的男人。肚子裏還有孩子,梁柔珍愛寶貝兒到最開始連動都不敢動。現在竟然要吸二手煙,就讓梁柔已經平複了很多的憂心再一次湧上心頭。
不會這個孩子還是保不住吧.........
梁柔很害怕,卻更加不敢冒然的反抗。
就在此時,原本嗯嗯啊啊的兩人終於結束,那女人從床上翻了下來,一步步向梁柔走近。一看到臉,梁柔再一次驚嚇到。
這人........是鈴蘭。
就是跟在元虎身邊,曾經對梁柔充滿敵意的鈴蘭。
鈴蘭不是元虎的女人嗎?可剛才跟鈴蘭雲雨的男人,並不是元虎啊。
梁柔覺得一切都混亂了,元家早已經覆滅這她是知道的,可就在這樣一棟舊房間裏,竟然看到了這麼多熟悉的麵孔。實在讓梁柔做不到心情平靜。
鈴蘭也抽著煙,步步緊逼走到了梁柔的身邊,還呼出一口氣,將煙霧噴在了梁柔的臉上。
“我終於等到你了。”鈴蘭開口就是這一句,接著她笑的惡劣。
對元虎,梁柔忌憚害怕,可這鈴蘭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梁柔覺得說不準能說動她一些。
而且梁柔也實在不明白,她到底哪裏惹了這鈴蘭,讓這鈴蘭從開始第一次見麵到如今,都對她如此不善。
“我沒有招惹過你。”梁柔不明白,她跟鈴蘭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為其主,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以及交集,為什麼鈴蘭就不能放過她呢。
鈴蘭扯扯嘴角,她臉上還有剛有過情事之後的紅暈,身上也散發著一種皮肉的味道。梁柔這一胎沒什麼孕期反應,沒有嘔吐的特別嚴重過,此刻聞著鈴蘭身上的味道,梁柔有些反胃感。
鈴蘭就在這個時候拋下重磅炸彈,“沒有招惹過?哼,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忘了當初咱們還曾有過同居一室的時候。當年要不是我,你怎麼可能會有見到聶焱的機會?你後來又是怎麼報答我的?”
梁柔聽不太懂,隻是盯著鈴蘭的臉看,但一分一秒的時間過去。
突然間,梁柔張大了嘴。
這鈴蘭.........竟是童萱。
真的是太久沒有想起的一個人,當年梁柔帶著安安從齊奶奶家出來,回了趟玉州,沒有得到支持之後,回到臨海市時,童萱確實幫了梁柔許多。那時候童萱是如夢會所的領班,不僅招了梁柔這樣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還把自己的房子讓出一半來給梁柔跟安安住,甚至還代替梁柔照顧過一段時間的安安。
後來........後來梁柔離開如夢會所,跟童萱就徹底斷了聯係。
正如童萱所說,當年她的確幫了梁柔很多,甚至要不是童萱把梁柔招入如夢會所,梁柔也沒辦法重遇聶焱。
梁柔完全失語,盯著童萱現在早已經因為整容而麵目全非的臉。此刻敘舊早已經沒了情緒,更多的其實是一種害怕,“你........”
童萱是元彰的女人,這個事情梁柔在如夢會所的後期,就已經了解到。當年元彰對梁柔意圖不軌的時候,童萱還曾惹怒元彰,搭救梁柔。
曾經的情誼早已經隨風飄去,元彰出事去世之後,元彰身邊的人也都散了。梁柔一直以來對元宵還算知道情況,那是因為元宵是元彰唯一的妹妹,跟梁辛又有扯不開的關係,所以才一直關注。但童萱這種,根本沒有跟元彰結婚,隻能算是元彰情婦當中,時間比較久的女人,根本不會吸引人的關注。
一直依靠著男人生活,做慣了菟絲花的人,突然失去了倚仗,處境可想而知。
而且梁柔作為女人來看,童萱對元彰並不是隻有金錢關係,童萱是真的動了真情。女人就是如此,也許男人能將這一切看做交易看做一場純發泄,但是女人隻要跟著一個男人時間久了,就會不自覺的動感情。
“那時我........”梁柔想解釋,但最終又覺得無從解釋。元彰死後,對元彰身邊的人,梁柔確實是沒做什麼。她能力有限,也可能是心裏真的並沒有那麼重視,所以很多人就忽略了。
但是想想元宵在沒有了元彰的照顧之後,這些年的煎熬與痛苦,童萱隻怕是比元宵更加的難過難熬。
能說什麼呢?
尤其事到如今,梁柔知道了殺死元彰的人就是她的親生父親,一切都成了一個死循環。
童萱拿著煙頭往梁柔手臂上捅,毫不留情的,她臉上沒有半分施虐的表情,就是笑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