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柔還沒走出機場,就見梁辛急火火的趕來。見到梁柔劈頭蓋臉就是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聯係我,不跟我說!?你就那麼能!這連走也不跟我說一聲!”
梁辛怒氣衝衝,整張臉都紅了。在跟關雙結婚後,梁辛被調職去了臨海市周邊的一個小城市工作,老城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但是在臨海市警局內部,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關雙的父母家族,深諳這其中的道道,所以走了關係,先把梁辛調職去了臨近的小城市工作。過去之後,梁辛就升官做了當地警局的副局長。隻要梁辛在當地踏實工作,幹出一點成績來,等個三五年後,再將梁辛調回來。到那時,梁辛的身份就會與眾不同,之前的汙點都會盡數消失。往後走上仕途,妥妥當當的。
所以梁辛並不在臨海市本地,他還是看到了聶焱投案自首的新聞,匆匆趕回來。到警局了解情況之後,桑喬背地裏跟梁辛說了梁柔被綁架的事情,梁辛才又接著飛車趕往這裏。了解到梁柔要離開本市的情況,還是透過守在警局外的傅守一。
聶焱身邊的人都知道梁柔的去向........唯獨他梁辛不知道。
梁辛是真的怒火中燒,他如今也算是有點官職的人了,說話帶著壓迫人的氣勢。隻是話才說了這一句,就被六猴兒給擋住了。六猴兒擋在梁柔麵前,直接伸手抓住了梁辛伸著食指的手,不耐煩的說:“梁副局好大的架子,我們可不是你手下的警員,要耍威風,你怕是走錯了地方。”
一個人一個看法,從政途上來說,梁辛走了這麼一條路,當然是精明能幹,無可挑剔的。但六猴兒可不是什麼政途上的人,說白了,六猴兒心裏是將兄弟義氣、愛恨情仇看的比所謂的仕途、官運,重要的多的人。而且元宵出國留學,六猴兒也一路跟著,在六猴兒的心裏,元宵甩關雙八十條街去。對梁辛,六猴兒沒什麼好脾氣。
梁辛對聶焱以及他身邊的人同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當時梁辛的婚宴當晚,聶焱跟章清共處一室,這就是說破了大天去,都是梁辛接受不了的事實。太打臉了,竟然就在他的婚宴現場,這件事讓梁辛耿耿於懷。
到現在也還是氣憤,直接破口大罵,“梁柔!你還能不能有點骨氣?就非他聶焱不可了是不是?”梁辛說著話,伸手過去想要拉扯梁柔。
六猴兒怎麼可能讓梁辛碰到梁柔,直接一個反折,就跟梁辛動起手來。
梁柔看他們這樣也無奈,“你們別鬧了,我有些不舒服。”
這話一說,梁辛還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六猴兒卻已經轉身圍到梁柔身邊,“你怎麼樣?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孕婦就是要小心。”
梁柔流產兩次,六猴兒都在聶焱身邊,他很清楚如今梁柔這個孩子的寶貴程度。
孕婦?梁辛的大腦回路終於回到了正道上,目光不由得往梁柔的肚子上瞧。要是不說,怕還感覺不到什麼。現在六猴兒一說,梁辛才恍然大悟。
但是明白過來之後,梁辛更憤怒!!這怎麼連懷孕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他。
六猴兒扶著梁柔走出機場上車,梁辛就亦步亦趨的跟著,臉上的表情還是不怎麼好。看著梁柔坐上車,梁辛倒是動作快,一把撥開六猴兒,自己就鑽了進去。
坐下來之後,梁柔的肚子看著能更明顯些。
梁辛表情臭的很,不情不願的問:“幾個月了?”
知道弟弟是怎樣的心情,這也是一開始梁柔聯係了桑喬,卻沒有告知梁辛的原因。男人總跟女人的想法不同,梁辛知道這個孩子,不一定是抱著完全歡迎的態度。孩子似乎都能感受到什麼,微微的動了下。
梁柔之前一直沒有等到胎動,為了這個還曾經憂心忡忡過,問過醫生,怕她的孩子有什麼問題。反而是被綁架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胎兒感覺到了媽媽的緊張心情,反倒動的多了些。這讓梁柔又驚又喜,有胎動就證明孩子沒問題,胎兒有活力,這比什麼都好。
梁柔摸摸肚皮,聲音裏滿含著做母親的那種喜悅,“五個多月了。”
麵對這樣的梁柔,梁辛還能說什麼,隻能歎氣,無奈。
六猴兒坐上了副駕駛座,對著後視鏡跟梁柔說話,“我想著還是送你回軍區醫院吧,那裏更安全一點。”
從前六猴兒是個什麼事情都聽聶焱安排的人,但現在人也成熟了。尤其這一次違背聶焱的命令,讓梁柔留下來。出於各方麵的考慮,還是讓梁柔住進軍區醫院更好一些,一來當然是為了梁柔現在的身體,再來就是.......聶焱一出事,媒體輿論等等的東西都會向梁柔撲來。
住在軍區醫院裏,能隔離掉這些負麵的消息。
梁柔對六猴兒的安排沒什麼異議,之前的幾個月,梁柔都在軍區醫院裏住著。那裏的主治醫生是桑喬之前介紹的,給梁柔的感覺很好,這孩子能平平安安到現在,梁柔覺得多虧了醫生的照顧。
梁辛對這些事情摻合不上話題。他也沒有發表意見,沉默了一陣,才問梁柔,“我聽桑隊說你被人綁架了?是不是跟聶焱有關?”
當警察的,這點敏感度還是有的。聽說梁柔被人綁架,以及聶焱投案自首的消息之後,加之現在又看到了梁柔的肚子,一切都有了解釋。能讓聶焱放棄一切,寧可坐牢也要去自首的,恐怕隻有梁柔和孩子了。
答案,梁辛早已經有了,他隻是需要梁柔的一個確認。
梁柔點頭後,梁辛心裏挺五味雜陳的,沒想到聶焱還真能做到這一步。
“那現在打算怎麼辦?”梁辛問。
梁柔其實並沒有多少把握,隻是想著,“這件事畢竟因我而起,總不能甩甩手,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的離開。他若是真的犯了罪,該怎麼判怎麼判。我......”違背法律的事情,梁柔也沒那個能力去改變。
她就是想著,在聶焱到底是個什麼結果還不確定的時候,她就這麼走了,有些不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