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莉娜繼續說:“璐璐重情。她從小在J市長大,人際關係都在那裏,到這裏會不習慣。”
“我不否認她的朋友都在J市,但是我以為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您和莎莎。”
唐睿銘說得太有道理,童莉娜一時竟無以反駁。
察覺到那邊的沉默,唐睿銘勾一勾唇角,又說:“而且她總會嫁給我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早點習慣這邊也好。”
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童莉娜氣得青筋暴跳。她回到臥室,“砰”地關上門。隔絕聲音後,厲聲說:“我說過她不能留在S市!她媽當年帶她玩遍S市,誰知道哪些地方會促動她的記憶!”
唐睿銘沉默地說:“您擔心太過了。她沒那麼容易想起來。”這句話的含義對唐睿銘而言並不美妙。
他沒了通話的心情,掛斷電話。
童莉娜不由搖頭苦笑,她之前所以隻是借口罷了。唐睿銘的話她自然明白。畢竟璐璐不止一次來過S市,停留的時間都不算短,但她一直沒有表現出不妥。並非她草木皆兵,她隻是想斬斷兩人的關係。
但唐睿銘的態度如此強硬,實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童莉娜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她找到童璐璐。
“我調到S市是不是他的安排?”她盯著童璐璐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童璐璐聞言微微一愣。捕捉到她微妙的表情變化,童莉娜她已明白自己所猜不錯。她不由心中發寒,這男人好可怕。
她本是出於自己的意願,主動爭取調到S市。但這一切竟然都在唐睿銘的預料中。這般控製人心的手段實在教人膽寒。
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是唐睿銘尚有兩分真心。但男人的真心值得信任?童莉娜看著童璐璐直歎氣:“璐璐,記住大姨的話,守好自己的心。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依靠自己的實力才能站穩腳跟。”
“哦。”童璐璐有些懵。大姨這是不再跟唐睿銘對著幹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大姨,那你同意我跟他交往的事了?”
童莉娜瞪她一眼:“我同不同意是問題的關鍵嗎?我跟你的意見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裏!他對你一點也不尊重,哪裏是真心喜歡你?就算有兩分真心,也不過跟稀罕小貓小狗沒兩樣,別告訴我你這點都看不透!”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童璐璐嘿嘿笑。
童莉娜冷哼一聲,冷笑說:“老娘我法眼一看,就知道唐睿銘是個心黑手狠的妖孽。咱們童家的女人一向隻對好欺負的男人感興趣,那種男人從來避而遠之。你更是個中翹楚,看上他那張弱受似的臉我信,看上他那個人?哼,下輩子都沒可能!”
童璐璐豎起大拇指,馬屁拍得響當當:“您老真是慧眼如炬!”
隻對能被自己欺負的男人感興趣,是她們童家女人的光榮傳統。
童莉娜喜歡忠厚型,結果陰溝裏翻船,被前夫陰了一把;童璐璐喜歡俊美型,結果同樣被懦弱的前男友暴起踹掉;童莎莎還沒開竅,就已經習慣把身邊的男孩子當忠犬使喚;隻有童璐璐的母親最成功。
她喜歡沉穩型,成功網住童璐璐的父親葉泉。
童莉娜的眼睛裏閃著寒光。她說:“據你許叔說,唐睿銘似乎正在爭奪大唐幕後的掌控權。他在這關頭聲明跟你訂婚,攪得四方風起雲湧,也不知打得什麼算盤。咱們也不能教他如意。”
童璐璐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嗯嗯,我也是這麼想噠!”
“睡他的人!”
“花他的錢!”
兩個無恥的女人,一人一句地說。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手掌“啪”地拍在一起,齊聲發出宣言:“讓他失去掌控權,隻能做個小白臉!”
對於躊躇滿誌的唐睿銘來說,失去權利大概是最大的懲罰了吧。
唐睿銘不知自己被算計,他有些失眠。淩晨兩點,他撥通童璐璐的電話。
眯著眼睛看一眼來電顯示,童璐璐痛苦地**一聲。按下接聽鍵,聲音含混地問:“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擾人美夢做什麼?”
“有點事想問你。”
“放。”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唐睿銘麵無表情地看一眼手機,有種讓保鏢夜闖民宅把童璐璐扛到自己麵前再教育的衝動。
略思考一下收支平衡,他壓下這個念頭。他問:“三年前你替你大姨報仇的事,你跟她說過嗎?”
“根本沒這回事好嗎?好啦好啦,我有問過,大姨說她不清楚這事。還害我被她白教訓一頓。我都說我肯定沒來過S市,你偏不信,害我被訓慘了。我問過白管家,他說我跟葉薔薇根本不像好嗎?總不可能是我整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