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著笑,童璐璐回到了唐睿銘的私人宅邸。來到書房,迫不及待地想詢問蘇小力現今的情況。敲門。但手背剛觸到房門,門就無聲打開。
書房內,傳出唐睿銘溫柔的語聲:“他們需要教訓。你在擔心什麼?隻要他們夠懂事……你知道的,我不會這麼做。”
他若有所覺,回頭瞧,看見了童璐璐。
又回頭,接著對著手機說:“別再操心這些事,你這輩子不能替著他們過。回頭再聊吧,我這邊有事。”
掛斷電話,他對童璐璐淺淺一笑,柔聲問:“怎麼進來不敲門?”
那溫柔的語聲,與剛才打電話的口吻如出一轍,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繾綣。迥異於平時的清冷,更迥異於生氣時的輕柔。
工作和生活中,唐睿銘喜歡壓著嗓子說話。因為他年紀輕,這樣會顯得聲音比較低沉,更顯成熟。其實他嗓音偏清亮,質感清冷。而輕柔,是為了壓製怒氣。不同於那份溫柔繾綣的溫柔醉人,像是魔鬼的蜜糖,引誘著人的靈魂,讓人甘願沉淪。
這顯然是一種經過特意練習的發聲技巧。
這是相處久了的好處,童璐璐一聽就明白。但是,這意味著什麼?她慢吞吞地眨一眨眼睛,為空白的大腦爭取少許的思考時間。
然後緩緩開口:“我有敲門來著。但是,門一碰就開了。”
心裏突然湧起莫名的衝動,促使她俏笑著說出這樣的話:“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秘密情人?真是溫柔呢。”
情人是有錢有勢之人心照不宣的必備裝飾品。唐睿銘身為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毫無疑問的擁有不止一個的情人。童璐璐從不懷疑這一點。一直以來,她都不曾過問這個問題。以前是因為不感興趣,現在她有立場有權利,卻又有點怯場了。
唐睿銘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是這麼想的?”他問。
童璐璐暗地後悔失言,麵上佯裝無事地笑:“開個玩笑,你當真啊?”
“玩笑?我可不認為那是玩笑。”風暴在他的眼中一點點凝聚,清澈的眼睛越來越深邃暗沉。
明明是麵無表情的模樣,但她卻似乎聽見他受傷的聲音。
童璐璐扯出一絲微笑:“你不是吧,這麼小心眼?”試圖圓回場麵。
唐睿銘靜靜看著她,隻看得她心神不安地收回笑容,才緩緩說:“她不是我的情人,是、朋友。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那一瞬遲疑對比他冷硬的聲音,更像是禁地被觸碰後惱羞成怒地反彈。
童璐璐控製不住地生氣了。
勾出一抹嘲諷的冷笑:“唷,唐總難道沒聽過說這樣的話?男女之間,可沒有真正的友誼存在。我**你下次可以錄音,留著自己聽聽,跟她通話時,每赫茲聲音裏到底充滿了多少費洛蒙。”
心中越憤怒,她的聲音和表情反倒越冷。與她相反的,唐睿銘卻倏然笑了,一身怒意化為烏有。
不待他開口,童璐璐接著說:“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訂婚。不過你放心,訂婚後,我絕對不會妨礙你找情人的自由,一如現在,一如以前!”
心中的難受再也壓製不住,她轉身欲走。卻被唐睿銘拉住。他的手勁之大,讓她有種骨頭裂開的錯覺。
“放手!”
唐睿銘不予理會,反倒慢聲反問:“剛才的話,你是什麼意思。不妨礙我找情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
那臉上輕柔的笑容,冰冷入骨。
他歎息一般地說道:“原來一直以來,你就這樣看待我們即將到來的婚姻啊。”
那聲音帶著一種揭穿真相後,被愚弄的冰冷的憤怒。
童璐璐直視著那雙憤怒冰冷的眼眸,眼中是毫不動搖的冷峻:“你氣什麼?我才是該生氣的那個!我恐怕是第一個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成了某人的女朋友而自己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笨蛋。”
原來,她一直在意著這件事。唐睿銘微微一怔。
童璐璐自嘲地笑笑,甩開了他的手。唐睿銘沒提防,鬆了手。童璐璐拉開房門,唐睿銘“啪”地關上。
“接著說。”他說,“你的心裏,還有什麼想法?”
她的這些詭異奇怪的想法,猶如毒瘡,如果不徹底割除,清理幹淨,她會一直抱著芥蒂對待他,懷疑他,不信任他。
童璐璐張了張嘴,又合上,自我唾棄般扭頭:“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那麼回事?總之,以後各過各的就是了!”
“唐家的男人,沒有睡著老婆玩情人的孬種。”他冷冷地說。
童璐璐想走走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好。既然你要聽,那我就好好跟你說。一條一條跟你說。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