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
“諸位聽說了嗎?近日江湖上將要舉行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爭奪比試,不知這下任盟主之位會落入誰人之手。” 說話之人手持佩劍一身白衣,身材卻是十分消瘦說起來話更是一般賊眉鼠眼之像。
“這還用說嘛,以現任盟主賀無名的絕世武功,在江湖上還無人能夠贏得了他。我賭這回的盟主之位一定還會為他所得。”另一桌上正在喝茶的粗實漢子回應。
“這可說不準,賀盟主已經連任兩屆,這次該是讓位給小輩們大展宏圖的時候了!”
“盟主之位,功高者得。哪有什麼讓位之說。”
“哎,這江湖上必有一場腥風血雨將要發生!”一旁默默喝茶的老者歎了聲氣,表達看法。
“話說那賀盟主的師弟馮以林的功夫與之上下,隻是前兩屆都不幸敗在賀無名的手下。這屆的盟主之位他也是少有勝算的……”此話題一展開,眾人各持己見,紛紛說出自己的看法。一時之間,茶館內眾說紛紜好不熱鬧。
“公子你聽他們都在談論幾日後江湖上的盟主選撥。到時候一定會有眾多武林人士聚集,他們個個武藝高強讓人佩服,您看我們要不要去見見世麵?”激動地摩拳擦掌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潑猴一般的劉少冰。那日他隨秦殊到清安縣中的一個小村落裏在酒館中幹坐了近兩個時辰,見“程兄”找人未果,麵色慘淡如月,他也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還是沒有逗得他開口而笑。眼瞧著這幾日麵色不定現在還坐一旁發呆的程清相,劉少冰隻得找些話題讓氣氛不顯得這麼尷尬。
然秦殊笑而不語,仿佛沒有聽到他話似的自得其樂地自酌茶水,好不悠閑地盯著呆坐的“程兄”,看在劉少冰的眼中,他莫名想起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些奇奇怪怪的畫麵。
“劉兄,公子的意思是那些江湖人的恩恩怨怨他未欲摻和,還有——崇拜佩服他們的人隻有劉兄你一人,勿要將我們公子算在其中。”長琴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頗為含蓄地提醒這個可憐的孩子。許久,他並未聽得劉少冰的回應,待他抬頭看向他,卻發現劉少冰一個勁的盯著他手中的被子觀望,眼神中帶著——不可言說的崇拜、震驚、羨慕之情。
“長琴兄——你是如何做到的,你的武藝到底有多高強?可不可以傳授一些予我。”劉少冰自小便崇尚江湖上的奇聞異事,對那些“大俠”更是追捧至極。本欲嘲諷長琴的話卻在看到他把玩手中的茶杯後盡數憋回肚中。隻見長琴麵色如初,甚至一味地帶著悠閑無所謂的顏色,可他手中的杯子卻回起回落,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高速旋轉著,上下跳動好似有了彈力。
糟了,暴露了!長琴此刻心裏想。他膽戰心驚地撇眼偷看秦殊,見他活動雙手擺了一擺,便滿臉委屈地將正在旋轉的茶杯摔下,那杯口在運動的途中突被停止,甩出一條弧線隨即下落到長琴的臂彎處將他的皮膚硬生生地扯出一道血口,他長“嘶”一聲,見秦殊並未作出其他舉動,這才長舒口氣。凡易幸災樂禍地看著眼前的一出,笑嗬嗬地擺臉快速地為長琴包紮傷口。
“長琴兄,你有無大礙?”劉少冰對自己才是罪魁禍首的真相毫不知情,這會兒還一臉無知恬不知恥地問道。
“並無大礙,劉兄不必在意這點小傷。”長琴咬牙切齒道。
“少冰啊,剛才你所見的一切皆是錯覺。”秦殊嗤笑一聲,對劉少冰說。
“啊?公子!剛剛長琴兄明明很……厲害的……”他原想表明自己並非眼挫,卻不想在秦殊“和藹”的眼神中聲音漸小。“嗯,一定是我看錯了。”他認慫地說。
一直坐在一旁無言的陳衾香扭頭,眼神毫無波瀾地看著也正在看她的秦殊,四目相對無言:秦殊,你到底還隱藏著多少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小清相,你終於知道看我了。怎麼樣,本公子好看嗎?”他最開始打破了二人的尷尬。
“……”
“莫非本公子的絕世容顏把你看傻了不成?”
“公子你油嘴滑舌的本事又更近一步!”陳衾香說話間還不忘接過秦殊遞過來的茶水小酌一口。她在生氣,可生了幾天的氣後她卻不知曉到底在生誰的氣。秦殊嗎?不是,他為她做到這步已經仁至義盡,他並未欠她什麼。生她父親的氣?不,他的父親雖說還未查清真相就將她趕出家門,可弑母之罪在那樣的府邸中她已無言再辯。那她,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的無能,氣自己如今竟把莫大的期望寄托在與她毫無關係的秦殊身上;陳衾香你聽清楚,他與你毫無關係,你的罪名需要你自己洗清,妄想靠一個自個兒身上有著無數秘密的男人幫你,你還真是無可救藥。她這樣勸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