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由止這才理智下來,瞧著她雪白的藕臂上被他活生生捏出了紅印,不由得撒手還不忘帶上一句:“你最好給我老實地交代,不然本將軍不管你是人是鬼,一律處置了知道嗎?”
一邊的幾名侍衛總算平複了心情,原來自家主子連憐香惜玉都不會,更不要說對他們如此的嚴格了。幾人會心一笑,這些年的委屈仿佛消失殆盡。
那聆都看著薛由止狠厲地‘威脅’她,惹人憐的淚珠便就此滑落,她倔強地用手抹去,然那水珠卻自她的指縫見變成顆顆晶瑩的小珍珠。
“原來鮫人泣珠不是個傳說啊。”
“是啊,今日一見實乃三生有幸!”那看熱鬧的侍衛又不禁唏噓,跟主子也是跟對了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碰得到。
薛由止隻覺耳旁聒噪,很是平淡地往邊上瞟了一眼,立馬就安靜的不得了。
“我瞧著你的把戲也夠多的,但請你記住在我這兒是行不通的,不想受皮肉之苦煩請你一五一十地講開。”
聆都很是委屈地嗚咽,壓抑著自心頭的悲哀遂靠近一旁的竹窗邊。那窗旁的花梨木桌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宣紙上是幾株正畫到一半的荷花,細膩的筆法,似乎在宣誓著主人也是這麼多愁善感。
這硯台還是上官楠看她不會說話很是乏悶,專門為她準備用來陶冶情操的家夥。現隻見她拿過筆墨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寫畫畫好一陣,遂小心翼翼地在幾人麵前展示。
那宣紙上畫著一處小湖泊,畫中有一少女在那岸邊一腳踏進,但自她身後還有一鮮衣怒馬的將軍模樣的男子,她回眸依依不舍地朝他張望,好似在做著一個莫大的抉擇。
他人甚是驚奇,然薛由止好似悟出了其中的道理,臉一陣清白遂很是嚴肅,“你別再使出這些花樣來,本將軍不吃這一套。”
這剛消下的脾氣怎的又冒起火來,白沿離又為鮫人擔心了幾分。
“哈哈哈哈,聆都我該怎的說你才好?”一陣嘻哈聲打破這僵持的局麵,幾人一看正是秦殊不顧麵子地嬉笑,隻見他笑得麵色漲紅,抱著肚子想要停下卻是好一陣功夫。陳衾香拍打他的肩頭讓他不要這般高調,企料自個兒竟也忍不住‘噗呲’笑出聲,她趕忙用袖子遮擋。這廝的笑聲甚是魔性,自個兒也被他帶得跑偏。
薛由止瞧她竟然也笑得起勁,更是氣急敗壞麵上卻不動聲色,“秦兄你忽的這般瘋癲可是有什麼喜事?”
秦殊笑夠了便規矩了起來,很是調侃不由分說:“我笑的是聆都這樣的佳人對薛兄有意,可薛兄卻是不願領情,這莫非說明你不喜女色?”
“秦兄這種笑話還是不要胡說得好,以免傷了和氣。”白沿離今個兒的作用就是當個勸說人。
但見秦殊不僅不停話語反倒是嘚瑟的續道:“如若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幅畫的意思是你今個兒之所以逃走是想念故土也就是回那磐蘖湖,但你之所以又遣返回來是對我們的薛大將軍有意,不舍他所以又自願回到這裏。然你用什麼辦法逃走的這並不重要,因為你是鮫人,自然是會凡人不知道的法術,比方隱身或者其他本公子也叫不上來的法術名?”
聆都一心聽著秦殊的話,眼睛愈加亮了起來,她不尤餘力地點頭,時不時偷偷瞧上幾眼薛由止生怕他再生了氣去。他人一聽秦殊的話都伸著腦袋想要看出好戲,薛由止卻是真正火大了起來,他絲毫不留情麵肆意道:“薛某已經有了心上人,你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有如今我等要查的本是凶案,秦兄如若想幫便幫,不想幫便到一旁聽著莫要說這些沒用的東西。”
秦殊臉上的笑淡了下去,他無意領會薛由止,反倒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鮫人聆都,一字一句地問:“想必聆都姑娘對我為你開脫的這個理由很是滿意吧,或許還省去了你不少麻煩?”
聆都本還在歡欣雀躍中,被他這麼一說倒是抬頭很是疑惑地望著他。
“雖然我不喜薛兄的一些作為,但他方才說的那句話本公子還是讚同的很。今日我們是來查案並非是討論兒女私情的!聆都姑娘接下來我所要說的你且先聽著,有什麼欲辯解的待我說完了再說,本公子最不喜歡的便是被人插話!”
眾人被這莫名其妙地轉折帶暈了頭,就連薛由止也不由得靜心下來。秦殊撐開他慣用的折扇,很是有股說書人的氣質,“這事情還要從一年前在這豫州城一夜消失的韻仙班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