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荒漠激戰(1 / 3)

“有什麼好上的?”爽兒欲哭無淚,她剛剛燃起的一星半點希望,又似乎正在被一點一點的熄滅,“你是名正言順的皇上,卻說這個朝有什麼好上的?前些日子,皇上因為縈妃的死而傷心,被太後叱責不理朝政,故而令你交出虎符,這都算了,當時太後雖然抱恙,可尚能處理朝政,然而太後不久便病倒,致使國事無人處理,該采取的措施沒有及時采取,改頒布的政令也未見一紙,這才會導致吳王的節節勝利,我們的失守,如果皇上你再不趕緊上朝昭告天下圍殲叛軍的話,那別說你的皇位,我們怕是連皇宮都待不了幾天了!”

“嗤!”卓元燦哭笑不得,“你以為朕跑到朝廷上發號施令,就能令天下都聽朕的,就能擊退叛軍了麼?爽兒,你想的太簡單了!朝廷上的這些臣子,除了少數是父皇留下的舊臣以外,其餘全是母後還有朕那個舅舅培植的勢力,母後如今還健在,你覺得他們是聽朕的還是聽母後的?別說現在,就算以前歡縈在的時候,朕哪怕對母後的措施稍做改動,他們也得瞧朕母後的眼色,瞧見母後點頭同意了這項政令才能推行出去,否則想都別想!至於州縣的軍隊,嗬,老實講,以前父皇和北戎數次交兵,所以才在軍中建立了無可匹敵的威信,而朕與母後,無論誰持虎符,即便勉強調兵遣將,他們也必不會勇猛作戰,最重要的就是,無論文臣武將,朕在他們心目中,都沒有任何威信,他們又怎會甘心聽命於朕?”

“照皇上的說法,我們除了坐等太後解決難題,難道就什麼也不成了嗎?”爽兒的聲音更加尖利刺耳,“臣妾想,如果我家小姐還在,見到你這個樣子,也一定會失望以極,可是她很運氣,一杯毒酒什麼都解脫了,不用眼睜睜看著叛軍越逼越近,甚至很可能殺進皇宮來,片甲不留!”

卓元燦的臉白了,慘白,“能不能?別拿歡縈的死說事兒?運氣?虧你說的出,沒錯,歡縈是曾經希望朕致力改革朝政弊端,可是朝政本身的不穩定,什麼改製都沒用!不僅起不到應有的效果,而且會更動搖上下民心,在這一點上,朕母後的保守做法也不能算錯,不到一年的時間,吳王就發動了兵變,而且各地的動亂愈演愈烈,本身就說明朕的皇位,來的不明不白!”

爽兒咬緊了嘴唇,忍住幾欲滴落的眼淚,“總之,皇上什麼都不能做的話,我們該怎麼辦?”

卓元燦背過身去,悵然道,“過一日算一日吧,朕清楚,你對朕和朕的母後,心裏都有恨,可是很多事情,朕真的身不由己也無能為力……”

爽兒聽了,身形搖晃了幾下,默默的退下轉身離開了卓元燦。假懷龍嗣雖然是個能上位的好法子,然而,如果朝廷的軍隊繼續潰敗的話,到時連皇宮能不能保住都難說呢,她所做的一切還有何意義?

一陣塵沙迷了雙眼,許成林的商隊在塵沙彌漫中停了下來,紛紛揚起袖臂遮擋和躲閃,許成林揉了揉雙眼,問身後的副將,“他們應該已經過去半日了吧,如今天色將黑,我們也得找個合適的地方歇宿才行。”

副將四麵瞧了瞧,搖頭道,“附近好像沒有合適的地方啊,到處光禿禿的,連沙塵都遮擋不了,丫的,這破地方一到晚上,沙塵就特別大,吹得一嘴都是細沙,呸啊!”副將說著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許成林順眼一瞥,指著那口很快就被沙土吸入,已經隻能看見一圈潮濕的唾沫道,“你看,他們的車轍印還較為清楚,跟我預想的一樣,我們跟上去,看在天黑前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落腳點,蔣之道說途中有幾座山包,應該就離得不遠了!”

副將吐了下舌頭,原來,許成林看到的並非是他那口唾沫,而是唾沫旁隱現的車轍痕跡,因為剛剛的一陣細沙,他們並未注意到他們已經踩在了前麵商隊的車轍痕跡上,通往裕茲的路,大多是在半幹旱和荒蕪地帶,白天的車轍印好辨認得多,但接近傍晚後,隨著一陣陣沙塵的揚起,車轍印就會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難辨認,稍不注意,還會丟失線索,許成林之所以說還車轍印還較為清楚,其實是根據時辰來算的,就兩隊經過同一地點相隔的時辰來說,這種車轍印就還算是清晰的了。

來不及展開地圖看,許成林招呼大家加把勁,爭取趕到山包附近落腳,在山包背陰處紮營,他們就能少受些沙塵和寒風的侵襲。

又行了好長一段路,終於來到蔣之道所說的山包,所謂山包其實並不矮,隻不過一座座像是大饅頭,沒有那麼陡峭而已,許成林讓其餘的部將負責選址安營紮寨,自己則跳下馬,伏在地上,輕輕掃動浮灰。

“應該沒事吧,將軍也太謹慎了,我們這一路走來,連半個人影半匹馬影都沒瞧見,哪裏會有什麼北戎騎兵呢,再說我們是跟著前麵商隊的車轍印走的,除了他們經過留下的,沒有其他痕跡啊!”副將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