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方右臂劇痛,摔落到擂台邊緣後,抬頭朝餘富貴身邊看去,頓時明白了打了自己一拳的是何人。
“毛秋雨!”
毛秋雨臉色比陳道方還陰沉,他向著陳道方一步步走去,雙眼之中殺意彌漫:“同輩出手我不管,但你以後天後期的修為,竟敢當著我的麵朝我徒兒下毒手,我若不殺你,就枉做他師父。”
說完,毛秋雨身形陡然一閃,瞬間跨越四五丈距離,出現在陳道方身邊。
陳道方心中大駭,嘶聲叫道:“毛秋雨,你敢,這裏這麼多少人,你敢當眾殺我?”
他一邊驚恐的出手想要抵擋毛秋雨的拳頭,一邊朝城樓上呼救道:“太子,百裏天鴻救我,我陳道方的命就是你們的。”
他情急之中向人求救,卻也不想想,毛秋雨都到了他身邊,城樓上的人就是願意救他也來不及了。
旁邊的唐家裁判大叫道:“毛秋雨,不可亂來。”
然而毛秋雨卻理也不理,他雙拳泛著淡淡的青光,如同天神下凡,帶著驚天威勢,狠狠一拳砸向陳道方的頭頂。
毛秋雨的拳勢來的太猛太快,陳道方心中大駭,想躲也躲不開,隻能萬分恐懼的伸掌去擋。
拳掌相接,拳頭摧枯拉朽,掌斷,拳過。
閃著青光的拳頭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閃電般轟擊在陳道方的頭頂。
“噗”的一聲悶響,陳道方的腦袋被毛秋雨一拳硬生生砸進了胸腔之中,撕裂的勃勁飆射出一道道鮮血,猶如數十道血色噴泉。
陳道方的屍體緩緩倒地,頭顱完全陷進胸腔中,像是一具無頭屍體。
毛秋雨緩緩走回餘富貴身邊,師徒二人神情平靜的無聲走下了擂台,然後和範賢等人悠然離去。
所有武館的館主都不敢動彈分毫,直到毛秋雨一行人身影漸漸消失在長街盡頭。
整個皇城腳下久久沒有一絲聲音,數萬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好半晌後,才有一個婦人哇的一聲蹲在地上嘔吐起來,數萬觀眾這才仿佛活過來一般,一個個倒吸涼氣。
“竟然將腦袋砸進了身軀裏,這……這這……”
“白鶴武館的館主就這麼死了?死的這麼窩囊?”
“我的天哪,陳道方不是和毛秋雨一樣,都是後天後期嗎?為何陳道方在毛秋雨麵前竟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徒弟廢了人家弟子,師父更是殺了人家的師父,這師徒二人,都是狠人哪……”
……
城牆之上,所有人也都驚愕的看著城下這一幕。
唐家兄妹滿臉狂熱的望著這一幕,低聲朝唐老神醫央求道:“爺爺,我們要去武館修行,我們一定要去神武館修行。”
唐老神醫頭痛無比,心中哀歎連連。
百裏芷臉色發白,不敢再看那具詭異醜陋的血屍。
中年人搖頭歎道:“毛秋雨啊毛秋雨,即便在燕都城伏蟄了二十年,依然還是這般霸道,收了個徒弟,卻也是個狠辣之人,不言不語便斷了一個天才的未來。”
百裏芷附和道:“伯父,我早就說過了,那瘸子外表雖然不聲不響,內裏卻是個心腸歹毒的狠人,你們還不信。”
中年人若有深意的望了百裏芷一眼,平靜道:“芷兒,你剛才可是為那餘富貴擔心了?”
百裏芷臉色一變,恢複冷漠神色,道:“沒有。”
田青衣由驚轉喜,臉上那一縷燦爛的笑容,就如同清風裏盛開的梨花,清麗絕倫。
太子周建隆餘光一直注意著她的變化,心中恨意越來越深重,直罵那陳道方廢物,堂堂後天期高手,竟然沒能搶在毛秋雨之前殺了餘富貴。
武館的比試,神武館隻出一人,卻已經毫無疑問的成為了第一,其他的排名自然還需要剩下的武館繼續比試。
隻不過,見識了毛秋雨和餘富貴這對師徒的風采,大多數人都已無心再觀看下去,大部分觀眾議論紛紛的離去,隻餘下數千人還留在這裏。
太子周建隆自然也沒有心情再留在此地,起身向宰相田茂道:“田愛卿,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覺得很不妥,想和你再商議一下。”
田茂躬身行禮後才問道:“太子,不知是何事讓您覺得不妥?”
周建隆冷冷一笑,瞥了眼田青衣道:“我覺得我和青衣的婚事很不妥,此事我們需要再慎重考慮一下。”
田茂心中一驚,臉色微變道:“太子,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件事不是皇上親自點過頭了嗎?”
周建隆嗬嗬一笑道:“你放心,父皇那邊自有我去說服。就這麼說定了,我和青衣的婚約就此取消,勿須再論。”
說完,周建隆大袖一甩,在一隊侍衛的簇擁下離去。
田茂臉色一白,緩緩坐倒,口中喃喃念著:“完了,田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