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聽到男子的聲音,秦安羽一驚,剛抬起頭,霍晟之的俊臉已經近在眼前。
“我們又見麵了,小美女。”他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圓碌碌的大眼睛,聲音低沉地說。
男子灼熱的氣息灑在了秦安羽的臉上,頓時她慌了起來,下意識地身體往後退著,一邊戰戰兢兢地說:“誰準你進來的,這裏不歡迎你,立刻給我出去。”
“是嗎?”他若有似無地附和道,隨即又摸了摸他那高挺的鼻子,雲淡風輕地甩出一句,“但是這家酒吧是我的,好像沒人能趕我出去吧?”
秦安羽懊惱無比,她怎麼就不聽霍尊的話乖乖呆在朔園呢?
轉念一想,秦安羽愣坐在原地,瞪大了雙眼,望著霍晟之喃喃道:“可歆……”
“她啊?”他朗笑出聲,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淡淡地說:“她已經走了。”
像是聽到什麼奇聞似的,秦安羽不住地搖著頭,嘴裏不停地念道:“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是她呢?她是我在這裏唯一的好朋友呀,她怎麼可能出賣我呢?”
說到最後,她的聲調已經難以遏製地上揚著,情緒激昂,顯得有些歇斯底裏。
霍晟之側首,冷冷地看著她,俊眸微微一眯,薄唇彌漫著若有似無的嘲諷,對於她口中所謂的“朋友”嗤之以鼻。
抽出一根煙,熟練地點燃,他聲音沉穩地說:“在利益麵前,人都靠不住的。因為你,張可歆家裏破產了,所以她出賣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破產?因為我?”捕捉到幾個關鍵的字眼,秦安羽頓時有些怔怔然,眉頭緊皺,充滿疑惑地望著他。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是因為你,”他邪魅一笑,無視秦安羽灼灼的目光,徑自悠悠地吞雲吐霧,然後才徐徐地接著說:“正確地說來,也是她咎由自取。還記得你被紹琳綁去的那一次嗎?你以為沒有人通風報信,那個時候她怎麼可能順利把你綁走?”
霍晟之的話,猶如驚濤駭浪般地在秦安羽的心裏翻滾著,巨大的信息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她一直以為那一次的事情隻是單純的一件意外,而霍紹琳自己也承認蓄謀很久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張可歆竟然是霍紹琳安插在她身邊的內應。
攸地站起身,秦安羽臉上的慌張已經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她一徑的冷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談。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關於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我知道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你隻有接受才能成長。”他輕笑,伸手拿起秦安羽的杯子仰頭一喝,喂喂皺眉。舉起杯子仔細注視著,甜的,飲料?
輕輕地將杯子放下,他緊皺的眉頭才微微有些舒緩開來。
雖然他的話很討人厭,但是不可否認他說的沒錯,秦安羽一時安靜了下來,微微側首看了看身旁男子淡漠的側臉,她淡淡地說:“我還是那句話,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追究,誰是誰非,已經與我無關了。”
“哦?與你無關?”霍晟之不緊不慢地咀嚼著她的話,嗤笑一聲,懶散地開口說:“那如果我說霍尊,又是否與你有關了呢?”
果然,秦安羽聞言,正準備離去的腳步攸地停了下來,但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頭都不曾轉過來看他一眼,隻是那胸口劇烈的起伏卻無言地泄漏了她的緊張。
“你知道他現在正在跟誰在一起嗎?”他踱步走到她的身後,悄無聲息地伸出長臂環在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上,附在她的耳邊吐氣,“是陸子晴,就好像,你跟我現在這樣。”
秦安羽陡的一驚,伸手一把將他推開,隨即一個轉身,條件反射般揚起手臂猛地就往他的俊臉用力地一甩,仰著臉看著他,吐字清晰,“誰準你碰我了?”
“所以你這是惱羞成怒嗎?”霍晟之卻怒極反笑,撫著被她打得通紅的側臉,俊魅的深眸直勾勾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秦安羽蹙眉,完全不明白他的思維邏輯到底是怎麼跳躍的,她根本跟不上他的節拍。想了想,她還是轉過身準備離開,“無聊!”
霍晟之一怔,第一次有人罵他無聊,而且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孩。他低聲得笑了出來,抬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筆直長腿不由自主地朝著她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