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蕾坐在醫院走廊中的長椅上,看著對麵的病房中,醫生正在檢查病患。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樣子應該是很快能出院了。肖蕾轉著手指上的戒指,剛開始那麼不習慣,如今已經習慣了這個被套住的感覺。
她摸著上麵的雲彩,想著他,雲翳。
“你跑到哪裏去了?我一陣好找。”阿蓮娜走過來,“出院手續辦好啦!”
肖蕾點點頭,“我在坐回。”
阿蓮娜順著肖蕾的視線找過去,她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病房裏麵的人。
“你認識他?”阿蓮娜問。
“不認識!”肖蕾淡淡地說。
“那你在這裏看什麼?”
肖蕾微微笑了笑,“tobias告訴我,雲翳就在這個病房離開的。這裏還有他的氣息,或許他也還在這裏。”肖蕾拿出她和雲翳的合影,“他,多好呀。我們認識的故事就像一部電影,如果要是有個會寫書的人,寫出來肯定很有趣。可惜我不會。”
“你們之間不是有約定嗎?你要了技術人員和工廠,是要研究什麼?”
肖蕾點點頭,“我已經和tobias說了。這個東西會成為莫立亞的一個品牌,如果虧本了,我要擔全部責任的。”
“你不會的啦!”阿蓮娜說,“走吧,他們都在等著呢。”
鏡頭裏的肖蕾坐在座位上,滿臉地憔悴,臉上沒有光彩,反而看上去憔悴蒼老了很多。“肖蕾,你這是要弄哪樣啊?別人出國都滋潤了,你看看你,和老了幾十歲一樣。”韓兮言的聲音從耳麥裏傳過來。
“嗬嗬,沒事。我挺好的。”肖蕾說。“辛苦你了,我媽媽身體還好吧?”
“你還知道你有媽呢?”韓兮言聲音陡然提高,“要不是你媽媽篤定你被國家叫去秘密研究什麼亂七八糟東西,早就吵翻了。”
肖蕾想到自己媽媽凶巴巴的樣子不由地笑了,“她身體沒有排異反應吧?”
“都挺好的,好像什麼東西都是原裝的一樣。”韓兮言說。“你呢?好點沒?”
“我不一直都挺好?”肖蕾笑著說。
韓兮言自從知道了雲翳的事情之後,一直想安慰肖蕾,可是又怕說多了反而讓肖蕾傷心,所以從未說起過。
“兮言,告訴我媽和我弟弟我挺好的,不用擔心。錢我已經給他們打過去了。那個……”肖蕾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說吧,有什麼事情我都幫你。”韓兮言看著肖蕾的樣子有些心疼。
“你能幫我打聽一下雲翳在什麼地方安葬嗎?替我去拜訪拜訪。”肖蕾說。
“好!”韓兮言答應道,“你也好好對自己,要是有好的德國帥哥,領回來一個也行。”
肖蕾轉臉,看到相片框裏的雲翳正摟著自己微笑,“不想了。我馬上還是新的學習了。有時間再聊。拜拜!”
掛掉視頻,肖蕾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抬頭看著鏡子中滿臉水的自己有些恍惚,仿佛站在這裏的是另外一個人。她的眼睛幹澀的,已經流不出眼淚了。自從得知雲翳的噩耗之後,肖蕾好幾天不眠不休,她覺得一切都是在做夢,沒有看到雲翳的最後一麵,讓她覺得這好像是一種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