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微微。”麵對秦雨菲再三叮囑,舒景琛苦笑不已。但卻無可奈何,或許在秦雨菲的眼中,自己對於穆微微早就沒有信譽可言,如若不是自己目前尚可能夠保護她們母子,恐怕秦雨菲早就要帶她們離他遠遠地。
可是誰讓他識人不清,偏偏把蛇蠍當做美人花,還屢次因此中傷微微,也難怪秦雨菲對自己不放心。
舒景琛直直的看進秦雨菲的眼中:“我不在乎你們究竟是如何看我,但微微是我唯一承認的妻子,我會盡我所有的一切保護她,也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冷峻嚴謹的眼眸難得流露出一絲脆弱,秦雨菲嘴唇微動,終究還是忍住了出言諷刺的衝動,撇撇唇:“尚且再信你一次。”
她不明白穆微微跟舒景琛之間的愛恨糾纏,她隻看到跟舒景琛在一起之後,每次她看到穆微微均是被辜負與誤解,就憑這一點,她甚是難諒解舒景琛。
但偏偏穆微微甘之如飴,她也不好多說。既然事情已經傳達到,秦雨菲起身告辭:“那邊還有很多細節需要處理,我先離開。”
她朝樓上穆微微的房間抬抬下巴,壓低聲音:“微微剛才臉色不太對?”
舒景琛眼神一變:“剛才碰到了安然……”
一切不言而喻,秦雨菲恨得咬牙切齒:“又是這賤人!”安然當真看不得穆微微一天過得好日子,天天恨不能給微微添堵,秦雨菲就沒見過這麼不知廉恥、死纏爛打的女人!她心中憋了口氣,恨聲道:“她跟微微說了什麼?”
舒景琛臉色驀然變得難看,秦雨菲心有所感,頓時錯愕道:“不會是提到了邢睿的事情?”見舒景琛默認,秦雨菲頓時憤怒的叫嚷,“這女人是不是有病?見別人比她過得好,心理扭曲見不得吧?”
舒景琛立即下意識的看了眼樓上,秦雨菲反應過來壓低聲音,眉宇間的怒色沒有絲毫的收斂:“你最好派人盯著點安然,省得她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來對付微微!”
她冷冷的側過身,眼底滿是不屑:“現在微微可不像當初,若是我讓她離開你,你猜你有幾成幾率會讓她留下?”
舒景琛一言不發,隻是看著秦雨菲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煩躁。
剛才微微見秦雨菲來找他,恐怕心中早有疑慮。舒景琛心中掙紮,他究竟該把所有的事情一一跟穆微微說清楚,還是繼續瞞著,等到邢睿的蹤跡有了最新線索再說?
他抿唇盯著關得嚴嚴實實的木門,抬手想要推開,卻又收了回去。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微微解釋,微微這麼聰明,自己肯定無法瞞住她。
想到早上穆微微問道應該存在的人,舒景琛眼神一暗,該說母子連心嗎?就算失去了記憶,穆微微依舊能察覺到邢睿的蹤跡。舒景琛煩躁的閉上眼,腦中一片空白。
遠在美國的邢睿、與他越發陌生的穆微微,還有笑裏藏刀的安然……這一切都化作巨大的陰影籠罩在舒家的頭頂。他倏爾睜開眼,冷漠的盯著天花板,掀起一抹狠戾的笑意:
安然該慶幸現在還沒有找到邢睿的下落。一旦讓他查出她跟邢睿失蹤的事情有半分關係,就別怪他不念舊情,斬草除根!
餘光落在緊閉著的木門上,舒景琛攥緊拳頭,徑直掉頭大步流星的離開。
聽到門外徘徊許久的腳步聲終於逐漸遠離之後,穆微微緩緩睜開眼。剛才舒景琛的猶豫還有掙紮統統被她收入心底,心中那團疑惑越發的壯大。
安然找她所說究竟是什麼意思?舒景琛他們究竟瞞著她什麼事情?還有秦雨菲——
穆微微沒想到秦雨菲竟然也會跟舒景琛統一戰線,他們看向她的眼神似有不忍,似乎隱瞞著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這樣的感覺讓穆微微非常焦躁,她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究竟是什麼事情?
穆微微拚命的錘著腦袋,依然是一片空白。她茫然的看著吊著複古花紋的天花板,心髒一陣陣緊縮。所有人都知道,可就隻有她一人被蒙在鼓裏!被人當做傻瓜的滋味並不好受,穆微微響起安然嘲諷譏誚隱含嫉妒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決然。
既然舒景琛他們不願讓她知道,那她就自己調查,她不信舒景琛能夠一手遮天,封鎖住所有的消息!
穆微微從地板上爬坐起來,靜靜地看著窗外越發黑沉的夜幕,圓潤清亮的眼底滿是堅毅,驀然聽到門外再次傳來沉穩有規律的腳步聲,頓時收起神色,背對著門口,裝作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