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顧文博!”安然儀態盡失的怨恨咒罵,她本是打算讓顧文博拖住穆薇薇,然後她從舒景琛那裏下手,這樣逐個擊破之後,舒景琛跟穆薇薇便再沒有複合的可能!
可沒曾想,顧文博不僅不打算跟她聯盟不說,還直接給她落了麵子,毫不留情的嘲笑一番。他那輕鄙不屑的眼神似乎還曆曆在目,安然心中怒意更甚,猛地將桌子上的東西統統掃到地上,胸口一陣發悶,往後踉蹌幾步跌坐在沙發上。
急促的喘息回蕩在一片狼藉的房間內,安然心中怒意絲毫不減,她臉上突然擠出一絲冷笑,顧文博不是不想讓穆薇薇受傷嗎?她就偏偏不能如他所願!
她早就警告過他,不選擇與她合作,以後千萬別後悔。畫著精致眼妝的嫵媚眼線流露出一絲詭譎的笑意,她從藏在樓梯底下的抽屜裏取出一不起眼的電話,非常古老的款式,饒是現在信息這麼發達,依舊是老舊的藍屏手機,連信號也不曾滿格。
直接撥向通訊錄裏僅存的號碼,盲音響了不出三秒,那邊頓時有人接通:“什麼事?”含糊不清的嗓音似乎還混合著倦意,安然眉頭一皺,質問道:“你昨晚又出去了?”
那邊唯唯諾諾含混說了一大通,安然不耐煩的打斷:“行了,那個小雜種呢?”
電話裏傳來一陣雜音,似乎是踢到什麼鐵通,發出“哐啷”一聲巨響,等了好一會,電話那端才傳來虛弱的童音,安然眸中頓時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他情況怎麼樣?”
她自然沒有這麼好心關心穆邢睿的情況,她隻是想知道他被虐待的多麼淒慘好滿足她內心扭曲病態的欲望。
虛弱的童音哭泣的越發慘烈,安然捂著唇嬌笑出聲,眼底滿是狠色:“給我好好教訓這個小雜種!”思及穆薇薇擔憂穆邢睿麵色憔悴的模樣,安然心中湧上無限快感,甚至她已經在幻想穆薇薇見到穆邢睿被虐待傷心欲絕,而顧文博悔不當初的畫麵,整個人興奮癲狂的幾欲抑製不住心中的得意與狂喜。
“告訴那個小雜種,他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那個不要臉的媽!”安然放柔嗓音,眼神有些迷蒙,“如果不是穆薇薇那個賤人,舒景琛現在依然是我的!既然她不知廉恥當了小三,那她做的孽就讓她兒子來償還!”
她陡然拔高嗓音,心中的戾氣化作凶殘的狠意洶湧噴發:“給我好好折磨穆邢睿,但現在還不能讓他死!”她低低的笑出聲,旋即直接切斷電話。
穆薇薇,你不是一直想要當個好母親嗎?現在你的孩子因為你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會是什麼感覺呢?
安然動作輕柔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然後撿起落在地上的口紅,不緊不慢的重新塗上柔軟的唇瓣。看著鏡中麵容嬌媚、氣質清純的佳人,她臉上驀然浮現一抹扭曲猙獰的笑容。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穆薇薇崩潰瘋狂的場景了。
對於穆邢睿極有可能會受到更大的磨難而一無所知的穆薇薇,突然捂住胸口,難受蹙緊眉頭。
“怎麼了?”時刻關注她動靜的舒景琛擔憂的看著她有些難受的神色,動作有些慌張,“是不是頭又開始疼?我幫你喊醫生!”
穆薇薇連忙製止他,等到胸口近乎針刺般的抽痛緩緩褪去之後,她才薇薇氣喘搖搖頭:“沒事。”剛才她好似感應到什麼,穆薇薇捂著胸口,一陣強過一陣不安的抽痛讓她有些出神,擔憂道,“會不會是邢睿出了什麼問題?”
舒景琛心中一緊,強壓下不安故作無事的勸解道:“不會有事的,我們的人一直都在,出什麼問題會第一時間彙報。”
他安撫的親了親穆薇薇的額頭:“你不要胡思亂想。”
穆薇薇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那股憋悶抽痛的殘餘依舊沒有減弱。舒景琛見她神情有些恍惚,故意岔開話題:“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收拾好了。”穆薇薇端起熱水啜飲一口,心髒莫名的抽痛已經弱了下去,白皙的臉頰也逐漸湧上血色,她抬眼看著摸不透心緒的舒景琛,豁出去的咬咬牙,“其實這趟你完全不用跟我去的。”
她的工作室逐漸步入正軌,除去平常一些散戶的單子之外,穆薇薇也在嚐試不斷提高工作室的口碑和水準,畢竟她的目標是想要將工作室推向更加寬廣的平台,而不是蜷縮在市區內的商品房裏,每天處理零零散散的小客戶。
這次她投入全部的精力,重新定製了設計風格與主題,終於受到了一個跨國企業的首肯。前段時間穆薇薇已經跟亞洲分部的負責人有所接洽,從他口中得知總部似乎對穆薇薇工作室的風格還有理念極為欣賞,可以考慮簽訂她們工作室長期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