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一次懺悔(1 / 2)

兵兵娃開著父親的車,二姨和我坐在車的後排。二姨這個時候緊緊地把我摟在懷裏,我的頭就枕在二姨溫暖的胸口上。此時的我就像一隻溫順的綿羊,或者就像一頭受了傷的狼!

我突然想起農夫把一條凍僵的蛇放在胸口上捂熱的寓言。

此時我就偎依著二姨的胸口。我會是那條蛇麼?

兵兵娃悶聲不響地開著車,他一直用冷冷的眼神通過後視鏡在觀察我。但光線太黑,我又蜷縮在二姨的胸口上,他不大能夠看見我,就調整了後視鏡的角度。我發現暴露在了兵兵娃的監視範圍內。

我朝兵兵娃說:“你別把後視鏡對著我!”

兵兵娃沒有理會我,隻顧開他的車。

車在在鄉間公路上小船似的顛簸起伏……

二姨這時說:“財貴,再打一下那個姑娘的電話,看能打通不?”

我說:“二姨,其實我們不用去的。她不會有事的。我了解她。”

二姨說:“萬一出了事呢?二姨叫你打就打。打一個電話又不費事的。”

我於是極不情願地又打肖淼的電話。依然關機。

兵兵娃這時朝二姨說:“我說你也是沒事找事。這回回來了就別走了。農家樂那麼多事情。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的。”

二姨說:“我也打算不走了。就讓姐和財貴在我們家住下了。”

兵兵娃不說話了。

二姨又朝我說:“你知道姑娘的家在哪兒嗎?”

我說知道。

二姨就說:“那我們直接上姑娘的家去吧。”

我說這樣不好吧。用不著那麼興師動眾的。她真的不會有事的。

二姨說:“你就會說不會有事。那個姑娘遇上你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這時兵兵娃在前麵說:“有其父必有其子。房簷水點點滴,有種象種,無種不生!”

我朝兵兵娃低聲吼道:“你別在我麵前提我爸!”

兵兵娃冷笑了一下,說:“你以為我想提起你爸!”

二姨就朝兵兵娃說:“邱兵,你真的還小麼?老是和一個孩子過不去!”

邱兵還是說:“我和他過不去算輕的。整個一個欠揍的東西。”

我又要撐起身來,卻被二姨死死地按在她的胸口上了。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卻響了,一看,居然是肖淼打過來的。我猶豫了一下,二姨很敏感,小聲說:“是她打過來的麼?”

我點頭。

二姨就放開我,說:“和人家好生說。”

我直起身,接了電話。

電話通了,我和肖淼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二姨在旁邊推了推我。

我說,肖淼,你現在在哪兒呢?

接電話的居然是班上另一個女生冉曉婷的聲音:“肖淼喝醉了,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冉曉婷打電話的背景聲亂哄哄的,似乎在一個酒吧裏。

我說你們在哪兒?

冉曉婷說:“在石油學院旁邊的一個酒吧裏。”

我說我馬上就過來。

二姨朝兵兵娃說:“石油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