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兵娃今天是太得意忘形了,在我們哥幾個麵前簡直就是開懷暢飲。二姨對兵兵娃的狀態一直擔心著,幾次跑到園子裏提醒兵兵娃少喝點,可是兵兵娃已經勸不住了,說:“沒事,今天我陪我這幾個侄兒一醉方休。說著就端起玻璃杯牛飲。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兵兵娃喝酒這麼豪情萬丈過!
兵兵娃今天是演的哪出?
我反而拘謹起來。
我得保持清醒的頭腦。我得讓兵兵娃在酒後失態的時候露出破綻。
可是兵兵娃的酒量大的驚人。人來瘋的黑三被兵兵娃三番五次的激勵下,已經喝得語無倫次了,隻會嗬嗬嗬地看著誰都傻笑。一個勁地朝兵兵娃豎大拇指,翻來覆去地說姨父夠意思!姨父真夠意思!舌頭在口腔裏打卷。語無倫次……
滿仔和楊飛以及楚城和我一樣拘謹,他們都沒在兵兵娃的激將法下原形畢露。
黑三是真他媽的丟人!
滿麵紅光的兵兵娃頭腦一直清醒著,我疑心這家夥有一個牛樣的胃!
酒一直喝到快淩晨一點的時候,兵兵娃終於鳴金收兵了。連坐在一旁的服務員都打起了盹。
兵兵娃叫醒打盹的服務員,讓服務員收拾殘局。然後朝楊飛和滿仔他們說:“真對不住幾個侄兒了。我這兒床鋪不夠住的。要不然你們就在我這兒歇下了。要不這樣,睡的睡沙發,打的打地鋪怎麼樣?”
楊飛和滿仔他們當然知道兵兵娃是在下逐客令了,於是說:“不麻煩姨父的,我們可以回去的。”
兵兵娃一擺手說:“別叫姨父!路頭路尾見了就叫兵兵娃,這樣親切。財貴也是一直這麼叫我的,嗬嗬……”
兵兵娃又說:“你們真要回家的話,我包送。真的,我包送……”
兵兵娃的腳步已經有點飄搖之狀了。
我終於有些擔心地朝兵兵娃說:“你行嗎?別逞能!”
兵兵娃朝我笑道:“你小看了你姨父不是?想當次我混二杆子的時候,喝兩斤白酒就像喝飲料似的。這啤酒算個啥?”
我說你混過二杆子?
兵兵娃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舌頭有點發僵地說:“我亂說話了。我沒混過二杆子,嗬嗬……”
兵兵娃終於露出破綻了。這小子原來也是混混啊!嗬嗬……
兵兵娃執意要送楊飛他們,一直擔心著沒有睡覺的二姨也跑過來,說:“邱兵,你喝那麼多酒能開車嗎?”
兵兵娃一把摟住二姨瘦削的肩膀,極其失態地在二姨的臉上親了一口,說:“老婆,你還不相信你老公的技術?”
二姨窘得掙脫掉兵兵娃,求援似的朝我說:“財貴,要不讓你的這些朋友別走。你姨父喝那麼多酒。開車怕出事的。”
兵兵娃卻一擺手說:“那怎麼成?你讓財貴的朋友打地鋪麼?這不是怠慢財貴的朋友麼?送!必須送。”
兵兵娃的強勁兒上來了。
二姨無助地看著我。
我看出兵兵娃有點裝醉的嫌疑,就說:“二姨,沒事的。你讓他送吧。酒醉心明白的。”
兵兵娃朝我豎大拇子,嗬嗬笑道:“財貴就是懂事!”
說著已經從腰間取出車鑰匙,去開他的麵包車去了。
這時,我從楊飛和滿仔的眼神中看到了朋友間的告別。我知道,楊飛和滿仔以及楚城這一去也許就再也不會和我聯係了。兵兵娃這雜種太陰險了,他借酒裝瘋的把我和楊飛他們離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