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兵娃這樣三番五次地賣關子讓我有點不大耐煩起來,說:“別又賣關子,趕緊上手段!”
兵兵娃又敲了我一腦勺子,笑罵道:“上誰的手段?你小子以為在聽評書呢!”
我嗬嗬笑著說我在聽八卦。
兵兵娃說其實我都是不打算說給你聽的,怕把你教壞了。
我切了一聲,說你也真夠自以為是的。就你也能把我教壞?我真沒點鑒別能力麼?
兵兵娃說:“要說這方麵,你還真不敢在我麵前說大話。”
我說別扯偏風,快說你是咋給二姨上手段的。
兵兵娃說其實我給你二姨上的這個手段也是從電視上學來的,嗬嗬……
我說吹牛。
兵兵娃說瓜娃子才給你吹牛。
沒吹牛你就說三。
兵兵娃清了一口堵在胸腔裏的痰,輕微地咳嗽了一下,喉結蠕動了兩下,將一口痰吐在了花蔭的根部說:“有一回我們幾個哥們在一塊兒議論你二姨。當時有兩個雜種甚至想到了強奸的點子。我當時就劈頭蓋臉地把那兩小子蓋地上了。兩個小子不服氣,提刀要砍老子。老子憑學來的功夫,提起一條凳子,不光卸了兩個雜種手上的刀,還把一個雜種的腿搞瘸了。瘸了的就是現在我們村的二拐子。原先他不拐的時候,和我一樣是個二杆子。”
“那陣子二拐子和另外那個雜種結拜了五兄弟。因為這事,我躲了十幾天不敢在村子裏浮麵。二拐子幾兄弟要找我拚命三。好漢難敵四手,不是我躲他們,是我那陣的確落單,要不然我躲個屁!”
“後來是坤仔找了人在中間撮合。當時是在一個酒館裏。撮合這件事的人問清了我們發生勾扯的原因,說這個理不好斷,就在桌子上擺了六瓶江津白酒,54度的高度酒。各人三瓶,直接對瓶子吹。誰先趴下誰算輸理。”
“我和二拐子原先經常在一起鬥酒,沒有分出過勝負的。哥們間都知道我和二拐子的酒量大。所以這回借著這件事也想驗證下我和二拐子誰的酒量大。”
我說:“誰贏了呢?”
兵兵娃說:“當然是我贏了。二拐子在喝到兩瓶半的時候就滑桌子下了。”
我說:“哪你呢?”
我是喝完三瓶才滑桌子下的。
我朝兵兵娃豎大拇子。
我又說:“你還沒說你怎麼給二姨上手段呢!”
兵兵娃說:“你別著急三,我接著就說到給二姨上手段的事了。”
於是我又洗耳恭聽。
這時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快亮了……
而兵兵娃卻正說到興頭上,他又咂了一口酒說:“這件事被我擺平後,那些二杆子基本上就不咋敢打你二姨的歪主意了。要不是我,你二姨說不定還真被這些雜種冷不丁地禍害了。”
我嗯嗯的點頭如同雞啄米。
兵兵娃說:“那陣子,我還真是在暗中保護著你的二姨的。隻不過你的二姨不知道罷了。後來我給她說起,她還說我撒謊。你二姨有時候也很沒良心的。嗬嗬……”
眼看兵兵娃又要扯閑篇,我催促道:“快給我二姨上手段,別跑題了。”
兵兵娃又要敲窩的腦瓜子,我一偏頭讓開了。
兵兵娃說:“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那時是死心塌地地惦記上你二姨了。眼看著暑假快到了,我知道暑假裏那個小白臉就要回城裏,你二姨就會去城裏和那個小白臉約會。一來二去的約會,我怕你二姨被那個小白臉花言巧語的騙上床,那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了,我就隻有上吊自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