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現在該是我挖挖小玉的八卦的時候了,這樣我才會感到心裏平衡點。
我說能說說你剛才流眼淚的原因麼?
小玉這個時候極其平淡地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原因。就和你一樣,眼睛裏突然進灰塵了。”
見小玉不願意說,我也就放棄了剛才的想法。於是我說:說罷,想吃什麼,你請客我買單。
小玉想了想,說:“燒烤怎麼樣?”
我說聲小菜一碟。於是深踩下破麵包車的油門就朝東門的菜市口駛去。
路上我突然想起了滿仔楊飛和黑三,楚城當然是不能來的,這小子還滿身是傷呢。
能和小玉在一塊兒吃燒烤,這哥幾個應該也是功不可沒的。
於是我邊開車邊摸出電話先打滿仔的電話,半天滿仔才接。我說出來喝酒。
滿仔遲疑片刻,似乎對我的邀請興趣不大,我甚至聽見他邊接我的電話邊打了個哈欠的聲音,才想他是不是已經抱著個妹妹睡了一覺被我吵醒了。這讓我的心裏湧起半分不爽。滿仔說的話令我更是不爽。
滿仔說:“你給楊飛打電話吧。他出來我就出來。”
我說日!你出不出來嘛?楊飛的電話我馬上就打!
滿仔說你先給楊飛打了電話再說嘛。
這雜種今天是怎麼了?平常都不是這樣的。平常要是遇上我們中的誰打電話說喝酒,必是隨傳隨到的。而且比說曹操的速度還快。
無奈之下我隻好又撥楊飛的電話,楊飛在電話裏說的話居然和滿仔說的話如出一轍。這小子居然也說你先打電話給滿仔吧。他出來我就出來。
這兩個家夥究竟想幹啥玩意兒?想事先商量好的似的。
於是我沒好氣地朝楊飛說:“你出不出來?一句話,痛快點。”
楊飛倒是真痛快,說,不出來!就掛斷了電話。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在哪兒把這倆雜種得罪了。
就是平常不小心得罪了他們,隻要一個電話,也是分分鍾就搞定的事情。可是這兩小子今天卻在我麵前擺起譜來了。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呢?
心裏已經非常不爽的我又撥黑三的電話,我說你蝦子出來喝酒不?
黑三的態度倒是不像滿仔和楊飛的冷漠,可是這小子卻朝我說,老子沒工夫出來喝酒,蝦子!
我百思不得其解了。這仨小子一定是事先商量好了的。難道他們知道我會打電話請他們喝酒?但是也不至於突然間擺起譜來了啊?
於是我朝黑三說:你們今天是都犯病了麼?一個不出來,兩個不出來,三個還是不出來。
黑三在電話裏沉吟片刻說:“財貴,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明白?”
我說我是真不知道。我究竟在哪方麵對不起你們幾個狗日的了?
黑三說:“老四,我們哥幾個最好還是少在一起的為好。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我們不能拽著你往深坑裏跳不是?”
我一聽終於明白過來說是怎麼回事了。這幾個臭小子是商量好了要和我絕交了。
這真是人情世故薄如紙啊!我們幾兄弟是喝了血酒歃血為盟的。難道這種儀式真的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是鬧著玩的麼?
我的心裏頓時十分不好受起來。我朝黑三說:“不出來拉倒!”
說罷就掛了電話。
小玉看見我的臉色突然間非常難看,有些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我一言不發,將破麵包車開得幾乎要飛起來。
東門菜市口的那條街成了鬼飲食一條街,夜晚出來擺攤占道賣燒烤冷淡杯的人把街道的兩邊擺了個滿。而在夜間出來尋覓夜飲食的人大多都會往這兒跑。
我把破麵包車停在一處小巷子裏,然後尋了一家生意比較冷清燒烤攤坐下,吩咐夥計抱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