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麵包車上,黑三說:“楊飛那雜種怎麼先弄起自己人來了?”
其實我現在痛心的不是被楊飛這雜種暴揍了,而是小玉這小妮子把手機關了。楊飛暴揍了我一頓我心裏反而好受了些。也許是心裏的疼痛轉移到肉體的疼痛上去了。我寧願肉體受痛也不願意心裏疼痛啊!
我惡聲朝黑三說:“你少管!”
黑三懵了,說:“你狗日的還見人就咬了?瘋了哇?”
我朝黑三吼:“老子願意拿給他弄!咋樣嘛!哎喲——嗚嗚——”
黑三惡聲罵道:“弄得好!賤人。”
我朝黑三罵:“你媽比才是賤人!”
黑三被我激怒了,朝我惡吼道:“你信不信老子也立馬弄你!”
我說不信!
黑三被雷陣雨了,沒話了。惡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終究沒有朝我發泄。
我不再理會黑三,不死心地又摸出電話撥小玉的號。手機通了,小玉竊聲竊語地喂了一聲。我再也抑製不住,不知是激動還是怨恨,我對著手機說:“你怎麼要關機嘛?你怎麼要關機嘛?”
小玉聽到我在電話裏哭腔濫調的,就說:“財貴,你怎麼了?”聲音裏滿是關切。
我越加不能控製脆弱的情感,說:“我被一個瓜娃子打了。嗚嗚……”
小玉說:“誰打你了?”
我說一個瓜娃子!
我又說:“你怎麼要關機嘛?”
小玉說:“剛才我不敢接你的電話,你又接二連三的打,我就關機了。”
我說你現在在哪兒嘛?
小玉說在洗手間裏。大狗他們在喝酒。
我說我要過來找你。
小玉說你咋這麼強呢。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說你回哪兒嘛?
小玉說回小賣部啊!
我繼續嗚嗚地哭……
黑三忍無可忍地朝我吼道:“你雜種還有完沒完了?你還是男人麼?咋這麼惡心?”
和小玉通了電話,我的心情鬼使神差地好了一大半。停止了哭泣,邊抽泣著抹眼淚邊說:“我們上哪兒喝酒?”
黑三說:“一會兒聽老大的安排!”
滿仔和楊飛的奧拓車在前邊,黑三開著我的破麵包車緊跟在後邊。
我說我們這就先去找小玉和大狗。
黑三說你打電話給老大,看他怎麼說。
我不好意思打楊飛的電話,就打滿仔的。滿仔在電話裏說:“又怎麼了?”
我說我剛給小玉打電話了。她接了。
滿仔有點無可奈何地說:“老四,老子真的服你了!你狗日的還沒清醒啊?”
我說反正不管咋說,我今天就是要找到小玉。
滿仔說:“我日!小玉現在不是和那個大狗在一起嗎?人家又沒失蹤,你找個卵蛋啊?”
我沒話了。
現在我的腦子稍微有點清醒過來,覺得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真的有點過分了?
黑三這時朝我問:“看你樣子,你好像真的把小玉那小妮子就地正法了樣?”
黑三的眼神怪兮兮的。我發現黑三的左手腕上果然帶著我的勞力士。
我直愣愣地看著前方,不理黑三了。
黑三說:“不過這塊勞力士你可是親口承認是輸給我的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