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走上去,朝兵兵娃喊道:“邱兵,你就不能讓著你姐夫。喝點酒就不曉得天日了?”
兵兵娃對二姨說的話一直就像是跪接聖旨,果然偃旗息鼓地重新坐在凳子上去了。
老爸還繼續牛逼得很地盯著兵兵娃,滿嘴噴著酒氣地說:“給老子鬥?你會死得很慘!”
老爸這句話又激怒了兵兵娃,剛要朝老爸還嘴,二姨朝兵兵娃狠狠地盯了一眼,兵兵娃又委曲求全地把已經冒到喉嚨邊的話給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兵兵娃很難受,有點被噎得翻白眼的意思。
老爸還要繼續不知趣地在兵兵娃麵前耀武揚威,二姨已經走上去給老爸倒啤酒,邊倒啤酒邊朝老爸說:“姐夫,咱現在隻說喝酒。你別給邱兵一般見識。他那鬼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對誰都這樣,三言兩語就會粗門大嗓的幹叫喚,叫喚過後又屁事沒有一個。其實他對你姐夫還是打心眼裏尊重的。”
老爸卻說:“尊重個屁!坐在這兒的人,除了你秀珍把我當姐夫看待,這兒的那個人是從心眼裏尊重我的?財貴?包括小唐,一個也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哼!”
二姨連忙又安撫老爸道:“姐夫咋能這麼說呢?尊重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掛在嘴上和寫在臉上的。隻要內心裏尊重就行了。”
老爸說:“連嘴上都不給我一點麵子的人,你還指望他從內心裏尊重我?我不傻,我心裏敞亮著呢?秀珍,你別以為我是喝多了酒在說酒話哈!”
二姨說:“沒誰說你說酒話了。”
二姨見老爸是借著酒氣真生氣了,就找了個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朝老爸說:“姐夫,現在不說這些不利於團結的話。關起門來咱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對兵兵娃的一般見識的。你大人大量,來我替兵兵娃陪個不是,幹一杯。”
老爸對二姨的這個態度還真是不好再接替發揮了,端起酒杯朝二姨說:“你真喝?”
二姨已經一仰頭,將一杯啤酒喝了個杯底朝天。
老爸當然也就二話沒說,也是一仰頭,咕咕咕地就一杯啤酒落肚了,放下酒杯用手抹了一把嘴上的啤酒沫,喘了口氣,又擠眉弄眼地打了一個酒嗝,說:“反正我還是那句話。協議是你秀珍的簽的。你呢和兵兵娃又是夫妻,兩口子,所以不管兵兵娃同不同意,這份協議是繼續生效的。”
二姨笑著說:“姐夫,你咋就和小孩子一樣。一件事情說一遍就作數了,沒必要翻來覆去的強調個沒完。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隻要你姐夫願意,我讓娟子改口叫你和我姐爸和媽都行。”
老爸卻說:“別,該是你和兵兵娃的女兒還是你和兵兵娃的女兒。這個我沒本事替代。血緣關係不是我做得了主的。”
嗬嗬……看來老爸還留著半分清醒。
哪他還在那份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協議上較個什麼勁兒呢?這不吃飽了撐得慌麼?
於是我說:“其實我老爸的中心意思就是想沾點二姨和兵兵娃的光。並不是要奪人所愛!是不是老爸?”
我從老爸剛張開的口型中感覺他要說是的,可是老爸立馬又改口地把矛頭直接指向了我,說:“你狗日的要是聽話真氣,老子至於要去沾你二姨和兵兵娃的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