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我對娟子說：“娟子，我這回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了。”
娟子若無其事地說：“真的麼？”
我說真的。感覺好的不得了。
娟子說漂亮麼？
我說我的眼光你還不相信麼？
娟子也扯了跟草莖在嘴裏咀嚼。她沒有說話，看著遠處，眼神有點似是而非的。
我把她手裏的草莖搶過來扔掉說：“我在和你說話呢！發什麼神經啊？”
娟子幡然醒悟似的說：“你說什麼？我真的沒有聽見。再說一遍。”
娟子的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
這小妮子在搞惡作劇。
我站起來說：“你真沒勁，我懶得和你說話了。”
娟子沒有起身，卻把我扯到地上重新坐下，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說：“哥，如果我真的和男生戀愛了。你還會這麼喜歡我嗎？”
我停頓了一下，說：“應該會吧。”
娟子卻說：“你不會。”
我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娟子說剛才我就看出來了。
我說你剛才是來得太突然了，我腦子一下子還沒有轉過彎來。你得讓我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得先有個精神準備。是不是？
娟子很溫順地說：“哥，其實給我發這類短信的不止這個男生，還有好多。”
我說我知道，像你這樣的，本來就是招蜂引蝶的料。
娟子說你怎麼說得不大好聽啊？
我說你應該算是你們學校的校花了吧？
娟子說應該不算吧，頂多是班花，咯咯咯……
我說娟子，你真的被你們學校的黑幫老大盯梢上了？
娟子說：“應該算是吧。可是那人真的不討厭，挺講義氣的。而且也有男人味兒。”
我又胃酸胃疼了，說：“你害臊不？什麼是男人味你知道嗎？盡瞎扯。”
娟子說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和別的男生不一樣嘛。而且他的成績還不錯。真的。
我又胃下垂了。
我說你怎麼一說起這個男生就沾沾自喜的樣子？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小子了。他叫啥名？有空我去會會他。
娟子說其實還談不上喜歡吧。如果真是喜歡他的話，我就會像害了相思病似的一分鍾看不見他都會心神不寧的。
我說現在是怎麼個症狀呢？
娟子嘻嘻笑著說：“幾天看不見他我都沒事的。說明我心裏沒有他三。”
娟子說話怪調皮的，也很機靈。這點我特喜歡。
我說也許你的心裏開始有他了。
娟子說或許是吧。
我說煩得很。我們不說這些鬧心的話了。走回家。
我又站起來。
娟子說：“我都好久沒有和你一塊兒說過話了，就在這兒坐坐不好麼？”
我說好是好，可是你別在我麵前提那個小子。聽到沒？
娟子說：“本來我就沒提了。是你主動問我的。我能不回答你嗎？”
我理虧，又坐下了。
娟子說：“哥，我今天突然感覺你越來越浮躁了。”
娟子的話讓我對她刮目相看，說：“你這丫頭片子的眼光還滿獨到的。”
娟子說：“我的感覺有時候特敏銳的。是吧？”
我說算是吧。
娟子又說：“哥，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會和學校裏的哪個男生戀愛的。我說過的，沒念完高中，我是不會和誰談戀愛的。高中畢業以前都算是早戀吧？”
我說這個恐怕沒有固定的標準吧？
娟子有點忿忿不平地說：“你都早戀了的，還反過來管我。”
我說：“我沒有管你。”
娟子說你不高興比明裏管我還霸道。
我說我在你心目中的威信沒那麼高吧？
娟子說：“誰叫你是我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