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仔和楊飛是坐著玉姐的卡宴車過來的。在轉盤處，楊飛下了玉姐的卡宴車，徑自上了我的車。
楊飛說跟著玉姐的車走。
我問玉姐要帶我們上哪兒？
楊飛說跟著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嘛？
我跟在玉姐的卡宴車後麵。
楊飛臉上的表情倒是波瀾不興的，看不出這小子的真實心態。他點一支煙，遞給我，神情冷冰冰的。
我說了聲謝了。叼上。
楊飛再點了一根自己吸。
玉姐開車的技巧很霸蠻，在快車道上左衝右突的。我跟在她後麵顯得有點吃力。
楊飛說：“知道漂亮的妞不好泡了吧？”
我說我不是要泡小玉，我是要對她負責。我是要娶她做我的老婆。
楊飛冷笑道：“自作多情。”
我說剛才大狗煽了她一耳光，還挾持了她。
楊飛說：“老四，你是剛從學校裏出來，好多事情你不會懂的。在社會上混，太單純了是會吃大虧的。江湖很複雜，有些事不是靠義氣和感情用事就能解決問題的。”
我說小玉給我說了她是怎麼被大狗欺侮了的。大狗那雜種根本就是一個畜生！
楊飛說：“看到漂亮的女人，那個男人不是畜生？你難道就不是？隻不過人家大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果你真的要跟著我們混，你這樣子，我們是沒法和你稱兄道弟的。”
我說為什麼不能稱兄道弟？
因為你太愛感情用事。就拿這個小玉來說。你對她了解多少？也就是幾天的功夫，你就對她刻骨銘心了。說白了，也就是你和小玉發生了肉體關係。你是被小玉的肉體迷惑了。深層子的東西你根本就不管不顧了。這社會，用情太專，當情種，到最終吃虧的是你自己。對於女人，你最好還是抱著玩的心態吧。別以為你是情種就能討得女人的歡心。很多時候男女之間更喜歡的是逢場作戲。知道嗎？
我說那是你的看法。
楊飛說其實你應該聽過這句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行萬裏路不如閱人無數。你在學校裏學的那些東西，一到社會上，基本就是白費！你還是閱人太少啊！你我滿仔黑三楚城，糾結起來是不可能組織起黑社會的。別把黑社會想得那麼簡單。打架，泡妞，不是黑社會。老四，你好生琢磨吧。”
我說：“你怎麼現在想起給我說這些？”
楊飛說：“給你說這些是我想讓你清醒點。不要做不該做的夢。我知道你原來有點文學青年。有點喜歡靠幻想過日子。如果真要和我們一起混。你不改變你原來的思路，你會死得很慘。”
我說：“你在嚇我。是吧？”
楊飛說不是嚇你。其實你一直就想和我們一起混。你總覺得這樣很江湖，很熱血，很浪漫。其實你忘記了最關鍵的一個字。
我說什麼字？
楊飛說：“狠！如果你心裏不夠狠，你是會被淹死在江湖這趟渾水裏的。不就是一個小玉麼？幾個回合下來你就動真格的了。老子真的都替你臉紅。知道我昨天為什麼會動手揍你麼？是你要死要活的樣子真他媽的實在是太惡心了。就你那德行，你還拿什麼和我們混。”
我想了一下，說：“老二，算老子以前小看你了。”
楊飛說：“我是不想給你說這些的。碰上這事了，我就順便跟你說說了。你也可以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但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們哥幾個混。你的確還嫩點。”
我說你說了這麼多，宗旨就是讓我忘了小玉是嗎？
楊飛說：“我沒有這麼說。不過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我的話。主意還是你來拿。你要和大狗這幫人搶女人，我和滿仔也不含糊。這就是我表的態。”
我說你這麼說不就得了嗎？轉彎抹角的說了那麼多。不囉嗦麼？
楊飛說：“好！算老子剛才什麼也沒有說。你隻跟著玉姐的車就行了。別跟丟了。”
說完楊飛閉上眼睛躺在副駕上閉目養神了。
我說玉姐要跟我說什麼。
楊飛閉著眼睛說：“我怎麼知道。她一會兒給你說了不就知道了？”
我說玉姐究竟是幹什麼的？挺神秘的樣。
楊飛說：“我哪兒知道。不該問的少問。”
我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