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得正死死的,感覺鼻孔裏一陣癢癢,一個噴嚏醒來,小娟子在我的沙發旁笑彎了腰。
原來是這丫頭搗的鬼。這丫頭手裏正拿著一根長長的雞毛!
坐起身來,惱羞成怒地朝娟子吼道:“娟子,你煩不煩?正做好夢呢!”
擠眉弄眼地還想打噴嚏。
我的狼狽相引得娟子笑道花枝招展的,說:“夢見什麼了,哥?”
我沒好氣地說:“夢見撿大錢包了,剛彎下腰,還沒撿到呢,就被你弄醒了。你煩不煩嘛?你得賠我損失。”
娟子說:“好啊!怎麼賠?拿什麼賠?”
我說我夢見多大的錢包你就得賠我多大的錢包。
娟子說哪你說多大的錢包?
我說我也說不準了。煩死人了。
娟子說:“哥,昨晚上你是幾點回來的?”
我說我也不大清楚了。反正挺晚的。我回來的時候你都去睡覺去了。
娟子說我接了你的電話知道你沒事了,就去睡了。
我說你不夠義氣。你咋不等著我回來再去睡?
娟子說我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了嘛。
我懶得跟娟子瞎掰,已經穿上鞋子打著哈欠走出門了。
外邊太陽明晃晃地晃得人眼花繚亂的。看了下表,九點半了。
我說:“兵兵娃呢?”
娟子說早到菜市場買菜去了。
我說也不叫上我這跟班。兵兵娃是越來越不稱職了。
娟子說:“是你睡得跟死豬似的。還說我爸不稱職。我爸還不是看你疲倦的很才沒叫你的。你倒豬八戒打敗仗——倒打一耙了!”
我說娟子,你這麼時候也學會囉囉嗦嗦的牙尖嘴利了。我說一句你就有五句在那兒等著我。我會煩你的。
娟子說就讓你煩!
我還真沒轍了。誰叫娟子是我妹妹呢,而且又是一個乖巧聰明的妹妹!
突然想起個事,就轉身取手機。手機居然是關機的。以為是沒電了。按了開機鍵,有電。一定是昨晚上誰趁我睡著的時候給我把手機關掉了。
不是兵兵娃就是二姨。
這不是壞我大事麼?
萬一小玉有什麼急事給的打電話,而我又關機,這可咋整?
我朝娟子喊:“誰把我的手機關了的?”
娟子說我咋知道?
二姨這時走進客廳,說:“你大呼小叫的幹啥?是我讓兵兵娃給你關了的。”
我說二姨你好煩人,我的手機咋能隨便關機呢?
二姨說有啥不能關的。我是怕半夜三更的誰又給你打電話。連覺也睡不安穩。
我無語了。
剛說著話,手機鈴聲就響了。是滿仔打過來的,接了,滿仔在電話裏說:“你咋現在才開機?玉姐問你小玉你咋弄?小妮子在發飆呢?”
我說小玉現在在哪兒嘛?
滿仔說當然是在玉姐那兒。
我原本想說把小玉弄去強製戒毒的,突然看見娟子和二姨都尖著耳朵在聽我的電話。就說:“我馬上過來。見了麵再說。”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娟子和二姨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你又要出去?”
我說朋友找我有急事。一會兒就回來。
邊說邊忙著找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