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錢，我開著車又離開了兵兵娃農家樂，娟子攆出來要和我說什麼的時候，我的雅閣轎車已經駛出了農家樂，我從後視鏡裏看見娟子後悔不跌的樣子，心裏怪不是滋味的。
或許我該給可愛的小娟子說兩句話。
半道上，滿仔的電話打了過來。滿仔說他已經托一個朋友找到了一個出租屋，在北門的城鄉結合部，問我可不可以。我說行。
我問了滿仔的位置，滿仔說他和楊飛正在一個會所裏抓雞。
滿仔說的那個會所他和楊飛曾經帶我去過，一幢五層樓的建築。據說老板是一個縣太爺的公子。裏麵設有一個頗具規模的賭場，百家樂，翻牌機，推牌九等等……娛樂項目都很齊全。
當然還有幾個放高利貸的水公司。滿仔和楊飛曾經跟過一個水公司的老大，幫這個老大收逃單的死帳。
會所的一樓是斯諾克台球室，二樓是茶樓，三樓是賭場，賭博累了還可以上四樓五樓休息。洗腳，桑拿，按摩，推油，吹拉彈唱一條龍服務。
會所的生意一直非常火爆。
我徑自將車朝會所開去。
我到了會所就給滿仔打電話。一會兒滿仔和楊飛就從會所裏出來了。兩個人的神情都有點春風得意。
上了車，滿仔和楊飛就給我報了喜訊。這兩小子今天手氣特別順，滿仔贏了七千八，楊飛贏了六千五。兩個人加起來贏了一萬多。
滿仔說你如果不打電話，老子也許還會都贏點。
我說建好就收。說不定我打電話是你收工的最好時機。
楊飛說今天堂子上有兩個是出老千的。他們在放水。
滿仔說他還真沒有注意，隻顧著贏錢了。
楊飛說一會兒又不知道哪幾個傻瓜要成死魚了。
滿仔說這麼說我們還真是撤退得是時候了？
楊飛說：“老四說得對，見好就收。老四不給你打電話，你小子也許真的還舍不得離開，說不定把贏的錢輸進去不說，連本錢也得賠進去。”
我說你兩個昨天不是還窮的叮當響嗎？怎麼今天突然就有本錢抓雞了？
滿仔說找順子現借的水錢（賭場上放的高利貸）。和楊飛各借了五千。
我說還是最好不要借水錢。萬一輸進去了還不上就麻煩了。
滿仔說：“有什麼還不上的？我和楊飛下午就要去做一個單子，做成了就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單子都在我們手上了。”
我說又是出去收賬？
滿仔說知道你還問。
我說要不要我跟你們一塊兒去。
滿仔說：“你跟我們去？你有機會麼？”
滿仔說的時候瞟了一眼小玉。
小玉坐在副駕駛上一直沒有作聲。她顯得很文靜規矩。
我說我可以帶上小玉一塊兒跟你們去的。
滿仔說：“算了吧，你還是守著你的婆娘穩當點。你下午把車借給我們用就行了。”
滿仔已經開始稱呼小玉是我的婆娘了，雖然很粗魯，但是我心裏聽著舒服。小玉也沒有計較。畢竟小玉是跟著大狗混過一段時間的人。她對社會上的這種稱呼已經適應了。
以前和肖淼在一塊兒的時候，滿仔和楊飛他們就從來沒有用過這麼粗魯的稱呼。看來滿仔和楊飛已經把小玉定位成了在社會上混的風塵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