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覽很小便被家族送入宮門,隨後憑借自身的聰明才智,逐漸受到宦官高層的重視。
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家族人丁不旺的侯覽,相中了段珪這位仗義的鄰家小老弟,他提攜段珪,閹割黃門,拜大太監單超門下,伺候恒帝左右。
隨後,侯覽、段珪二人,狼狽為奸,協同大太監單超,替恒帝剿滅梁冀,晉升為宦官集團的核心人物,可謂在太監的仕途上,一路走的順風順水。
而善武好鬥的段迪,長大後便接手了段家隱形山賊這個殺人放火、劫掠錢財,刀口上掙錢的美好大事業。
他除了固定上繳珪、覽兩位叔父一定的份額外,餘下的錢糧則供他和幾位親近子弟,恣意揮霍,過著土皇帝一般奢靡的生活。
但是,好景不長。
由於新上任的濟北相滕延,嚴明執法,廉潔高效,不斷的追剿境內山賊。
一次意外的追捕,直接導致數十位段、侯兩家親近子弟,被其抓捕、斬首於作案現場,而段迪則是僥幸逃脫,險遭陳屍路衢的下場。
山賊的大事業,就此是做不下去,失去生活來源的段迪,不得不求助京師裏的兩位叔父大人。
沒了一份旱澇保收的孝敬,倒是算不上什麼太大的事情。
但是,自家的子侄輩,被人隨意屠戮,卻是惹怒了覽、珪二人,特別是家族人丁不旺的侯覽,更是為此而勃然大怒。
他們二人第一時間采取行動,哭訴恒帝麵前,控訴滕延作為,誣告滕延濫殺無辜之罪。
昏庸無能的恒帝,倚信宦官勢力,自然聽信於這兩位最為貼心親近之人的讒言,直接下令將濟北相滕延收押廷尉審理,隨後不經查實,便免去了滕延的官職。
受到此事的鼓舞,宦官們對於那些敢於打擊自己勢力的直臣清流,不再像原先那般忌憚,而是采取更為積極的手段。
他們極盡誣告,拿清流反對恒帝賣官鬻爵的弊政說項,蠱惑恒帝,痛下殺手,而史稱的“黨錮之禍”,也正是由此而揭開序幕。
經由此次意外事件,段迪也算是明白一個道理,山賊的日子雖然活得逍遙,卻不如權勢來得安全可靠。
自此,他學會另類的搶劫手段,首先用錢鋪路步入仕途,隨後利用官職的便利,行巧取豪奪、勒索錢財之事。
熹平元年(172年),由於官署檢舉,奏報侯覽專權驕奢,靈帝下詔收回侯覽長樂太仆的印綬,侯覽被迫自殺,阿諛依附他的人都被免去官職。
而此時已經位居常侍的段珪,早已經脫離了侯覽的掌控,交好於一同誅殺梁冀、被靈帝恩寵有佳的都鄉侯趙忠,十常侍位置坐得可謂是穩如泰山,聲勢更是如日中天。
還好段珪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對於勢弱的侯家子弟,並沒有落井下石,反倒是收攏餘孽,依附於自家的勢力。
等過了風頭以後,讓侯家餘孽隱姓埋名的混入督郵隊伍,在一些不怎麼受關注的郡縣任職。
比如:東萊郡、樂安國等,這些偏遠的人口相對比稀少的沒啥油水的地方。
而段家的直係子弟,更是變本加厲的霸占了青州東部富庶的郡縣,以及徐州北部的泰山周邊的督郵職位。甚至利用曝斂之財,購買了不少實權的縣令職務。
隱隱之中,段家已經成為實際掌控山東半島局麵的暗勢力。
正因為段家的殘酷剝削,造成泰山周邊流民不斷,山賊日益增多的混亂局麵。
而三國時期,泰山賊這個特殊地帶、特殊的群體,屢剿不滅,日漸強大。到後期他們能在這裏據險自守,既反抗官府,又抄掠百姓,並參與鎮壓當地的農民起義,成為這個特殊地區所形成的堪比諸侯的特殊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