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畢常侍,還有其他發明嗎?”
“此人,雖品格卑下,善於鑽營,卻也是聰明好學、心思活泛。任少府掖庭令時,曾改進經錦的技藝,製定經密的標準,改善了提花織機的效能,可謂是為民增利,功勞不小。而皇宮之內,多奇技淫巧,皆此人所創,令人驚歎不已。”
“未離開雒陽之前,小人還見他創出與主公差不多的,有輪子轉動,能帶動水鬥的水工構件。還有哪,行走於河道,可以給水於兩岸的新奇物件,端是奇妙無比。”
“他畢嵐,庭無留事,不騷擾於民,而造福於民。閹人之中,他算得上唯一不讓雒陽百姓,以及朝廷官員所怨恨的一位黃門宦官……”
趙泗貌似對這個畢嵐很崇拜的樣子,雖然也有那麼一點點的鄙視畢嵐的太監身份。
你妹妹的,還真是個人才!
不騷擾老百姓,還能提高效率?
這不就是好人一個嘛!
名聲好壞有個屁用啊?
當宦官怎麼了,礙著誰了?
不行,這人能力這麼突出,我必須救他,以免他橫死在袁紹的手中。可人家是十常侍啊,要怎麼去接觸他呢……
“畢嵐,可有親眷?”
“呃……確切消息,小人不知。但,坊間傳聞,畢嵐原本孤兒,是常侍張讓,一手提拔的……”
劉良突然感覺到有不對的地方,卻又說不出來,下意識的追問:“你是怎麼學會此等技藝的?”
“這個……”
趙泗的略微遲疑,在旁人眼裏或許不算什麼,但在劉良精神力的感知下,卻現出了馬腳。
丫丫的,這人不簡單,精神力略有些潰散,應該是撒謊的表現。
他為什麼要撒謊呢?難道是……
妹的,就拿你當實驗品了,看看能不能用精神力讓你說實話……
劉良感應不到對方的心聲,就知道自己的精神力,隻能對付那些精神力即將崩潰的人,不足以應付正常人物。
他隻好努力的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眼睛更是緊盯著略顯有些猶豫的趙泗,已期用自己所謂的精神力來逼迫於他,讓他說出實話。
哦,有效果啦……
咦?他的精神力怎麼又集中起來?
難道是準備說實話了……
你別說,劉良的精神力好用不好用先不管,反倒是他的預判、感應能力還是蠻準確的。
這不,眼前的趙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泗,欺瞞主公,死罪!”
“不需跪拜,站起來說話!”
“呃……主公!且聽吾把話說完,再讓吾起身,亦不遲?”
“嗯,你說吧。”
“主公,可否屏退左右?”
你妹的,有完沒完?
哦,難道另有什麼隱情……
不等劉良吩咐,眾人很有眼力價的退到一旁。
“你可以說了。”
“回稟主公!畢嵐,並非孤兒,也並非畢姓……”
趙泗話還未說完,劉良便知道他與畢嵐絕對是親屬關係,或者是更為親近之人。
“他本姓趙,是吾,同胞兄長。吾趙家,本是先秦趙政一脈,秦王朝崩塌之際,避禍於山野,安居於東平泗水河畔……”
趙泗的故事很狗血,卻又很勵誌。
趙家本是先秦貴胄,卻一朝被蛇咬就此怕井繩的,過上了隱逸的生活。祖訓,更是勒令,不準家族子弟步入仇敵大漢朝的仕途。
幾百年保持的一種“天性高潔”,讓趙氏家族逐漸沒落了不說,生活安逸的他們更是忘了現實社會中的殘酷性。
以至於,一場發現金礦的驚喜,演變成一場從天而降的大禍。
趙家這些個缺乏防範意識、過著與世無爭的人們,沒有采取嚴防死守的措施,以至於消息一經泄露,便被其他勢力連根拔起,屠戮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