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寧看著那些藥都與泥土灰塵粘在一起,很是髒亂,可他卻仍忍不住一顆顆的拾起它們。這藥估計是可以暫時止住那毒的,萬萬不能丟去。一個月的時間,他定能尋到名醫醫好她的毒的!他現在萬分後悔自己的這個計劃,他或許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的後悔過自己曾經做過的決定。心痛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做什麼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怨我便是,有氣往我身上撒便是,何苦折磨自己!”他不想回答她,她說要離開王府,這是要永遠離開他嗎?不!他不要這樣!他怎能沒有她!
“我不是折磨自己,是不想再傷害你。你讓我離開吧!”落雁定定的看著他,語氣平淡到讓他心酸。
她心裏其實並沒有怎的怪他。他的猜疑不是沒有道理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夏國人本就是存著歹毒心思的。她不是夏雲嫣,所以無須承擔這些所謂的責任。她的心早已給了他,可這始終是場無法挽回的錯誤,如今之計,還是盡早離開盡早好。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中,緊緊的箍著,生怕她會跑掉一般。“不,嫣兒,都是我不好,你不能離開我。不能離開我!我們回府,就是尋便天下名醫,我也要將那惡奴施的毒給治好!”說著,便不由分說的起身將她抱在懷裏,盡快去向馬車。
落雁眼淚直流,卻什麼也不說,任由他將她抱進馬車,任由他在馬車中緊緊的抱著自己。
這毒,她自己有法子解,用不著別人。洛迦族人天賦異能,以龜息還原術就能保證自己不受百毒侵害。她倒出那暫緩毒性的解藥就是想和燕子寧劃清界限,絕了他想救她的那份心。之後她便帶著那珠子離開,從此再不與他有什麼關聯。
他摟她在懷中,一直絮絮叨叨的在說著什麼,可惜她一句也聽不進去,她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在看到他出現的一刻是那麼的生氣,聽到他說他知道之後更是心痛的要死。他懷疑她,沒錯,這一點錯也沒有,如果她真是夏雲嫣,她會拒絕為自己的國家做事嗎?
她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他,又怎能怪她猜疑她了去。她不是夏雲嫣,也不會和他長相廝守。如若他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傷害他,恐怕隻會心痛的無以複加。也或許會直接拿刀劈了她!
“主子,情形不對!”是夜夙的聲音。
燕子寧在落雁耳邊親親一吻,“你乖乖的在馬車裏不要出去,萬事有我。”隨即便掀起簾子,出了馬車。
他心中本就極為不爽快,一出馬車就聞到了些許蝦兵蟹將的味道,狠聲道:“有膽跟著便不必藏頭露尾了。”
數十名黑衣人瞬間從四麵八方的飛了出來。為首的人懷中抱著劍,極為慵懶的笑了聲,隨即眼光中閃現出一股血腥,大吼道:“殺!”
一群人迅速的攻向燕子寧的侍衛廝殺起來。
燕子寧在送子娘娘廟中知道有人一路尾隨,便傳來夜夙、夜魅,也緊急將他手下的一些影衛召喚過來,為的就是防範這些人下毒手。沒想到,這些個人竟真真是要來殺他們的。
猜不透究竟是何人敢在大燕對他動手,除了他二哥燕子晗那一幹人等,他平素並未與誰結怨。即便在朝堂之上他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卻也極少幹預朝政。
難道是他?應該不會!燕子晗與他之間的衝突也不在這一天兩天,他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派人來刺殺他!而且這些人招招凶悍,盡是絕殺,不似是燕子晗的手下,倒有幾分像是江湖殺手。
他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不能費了心思去想朝堂或是江湖的事情!眼下殺手如雲,己方在人數上並不占優勢,他必須速戰速決。即便是如此多的殺手,他也要守在這馬車周圍。他已經讓她受到傷害了,斷斷不能再叫這群歹人碰著她半根頭發。
那些殺手卻似乎並不知道馬車裏有人,隻一個勁的與燕子寧的人廝殺,不斷的將他引開馬車,甚至將他的侍衛也越來越往其他地方引。
突然間,又出來一股子人,這些人雖穿著黑衣,蒙著麵,卻去之前那股殺手的氣勢完全不同,不似殺手那般的冷冽無情。下手間,刀刀都有回轉的餘地。好似要的不是人命,卻是要粘著你,讓你不得動彈一般!
這股子人越來越多的去粘著燕子寧,燕子寧分身乏力,無暇顧及馬車。
“啊!”隨著落雁大叫一聲,燕子寧分了神,這一下走神一下身上便被傷了好幾刀。華服上瞬間暈開了大片大片的血花。
落雁被打昏,幾個黑衣人迅速將其帶走。
而燕子寧身邊的那些黑衣人刀刀皆不致命,可就是這般一個又一個前赴後繼的纏著他,讓他分不開身。
眼見落雁給那些人帶走,他心下大急。原本淩厲的劍法瞬間變得無比狠絕。“夜!去救她。”
在聽到主子的召喚之後,二人瞬間刀劍合璧,以最短的時間擺脫眼前的殺手,鬼魅一般的身影瞬間追向擄走落雁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