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賢說的一點沒錯,兩天,不消兩天,落雁便醒了。
其實她本不願意醒來,隻是那薛禮賢不斷地給她針灸,針針都不斷的刺激著她的神經,激勵著她盡快醒來。在薛禮賢針灸之術的不斷刺激之下,她才在不情不願中醒過來。
落雁睜眼便看到燕子寧一臉邋遢的坐在床邊眯著,一隻手還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她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在怨著什麼,但隻要想起那天的事情,她的心便隱隱作痛。
那些黑衣人有沒有對自己做什麼?她記不清了,隻隱約記得那熱騰騰的血飛濺在自己的臉上。
落雁覺得心底驚痛,十指相扣的手竟讓她內心更加沉重……分明是他讓她受傷的,可是,她又如何能怨得了他?他身居高位,為了國家也當如此的!她不該怪他的!
她將自己緩緩從他緊握的手心裏抽出。
可手剛抽出來,燕子寧便醒了。
他又是驚喜又是愧疚的看著她叫道:“嫣兒,嫣兒你終於醒了。”一把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我再不會這樣了,隻要你在我身邊便是最好的了。”
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到了她的額頭,他的胡子也混著這淚水戳著她的額頭,她十分不舒服,使勁推開了他。
一抬頭看見他那混著淚水的邋遢樣,胡子似是幾日未修理了,頭發也稍顯淩亂,一向英氣的臉龐這時卻是多了好些憔悴。一陣強過一陣的心疼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別開臉不忍去看他憔悴的樣子。
落雁心裏堵得慌!暗自想著:還是盡快把那東西交給燕子晗,救了沉魚快些離開吧!可一想到離開了便再也見不到燕子寧了,再也沒有機會靠上他寬厚的肩了,心裏又一陣的抽的痛。
燕子寧見她臉色一陣晴一陣陰,他更如剜肉般的痛,帶著些哭腔的乞求著她:“嫣兒,我知道你怨我,是我不好,千不該萬不該害你受了這些苦。你昏睡的這些天裏我心如刀割,悔不當初。”
他知道她不想理睬他,便拉過她的手往自己身上猛地捶打著,“我知道你心裏必然難受的慌,你打我,罵我好不好?隻要能叫你心頭舒坦些,叫我怎樣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落雁使勁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他拉的太緊她掙脫不開,她氣呼呼鼓著嘴伸出另一隻手去掰他的手,卻不防被他一把拉進懷中。
她倔強的扭動著嬌弱的身軀想要掙脫出他的懷抱,卻是如何也沒有他的力氣大,她憤憤的吼著:“放開我!”
“不,我不放。”他倔強的像個孩子一般,無論她怎麼拍打著他,他都堅決不鬆開懷抱。
“嫣兒,你這樣我的心都要碎了。求你,求你看看我,和我說說話好不好!”他這麼一個大男人,在她的麵前卻終究又沒忍得住淚水。
落雁心裏也難受緊,他這樣邋遢定是不分晝夜照顧她的,可她要怎麼樣!難道就這樣接受了他對她的情意嗎?她又不是夏雲嫣!最終還是要離開這裏回到沁河去的。既然是決定要離開的,不如早些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才好。
“我餓了,想喝些粥。”她實在想不到以什麼理由來打岔才好,便說了這麼一個最樸實,聽起來最不像謊言的謊言來引開燕子寧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