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你操心了,隻是我想靜一靜,你與表妹先回去吧!我讓劉管家送送你們。”燕子寧擺了擺手示意劉管家過來送客。
此刻,他不想見任何人。看著她慘白的臉,他心裏就一陣抽的慌。
他這是自作孽啊!她來找她了,門口守衛那樣森嚴的,她求了石丹帶她進府,隻是想來找他,隻是想來找他的啊!他為什麼要一時氣憤的不肯見她呢!不肯見她也就罷了,何苦讓劉管家帶了侍衛將她丟進地牢呢!
她身子骨本來就不好,之前她中過那些子的毒,又落過胎,他竟將她關進了那從未關過人的地牢。還讓她受了那樣的侮辱。他似乎是想起什麼一般的,瘋了似地衝著門外大吼:“夜!”
許久不出現的夜夙、夜魅瞬間閃現在眼前,他們自那次被燕子寧醉酒趕走,便一直隱匿,沒有燕子寧的召喚絕不擅自出現。上次燕子寧單獨的去找落雁,未召喚他們去守護,他們便不敢跟了去,可見著燕子寧一身是傷的回來,二人又自責不已,發誓要好好護著主子,再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他二人單膝跪地以示忠誠,恭敬道:“主子。”
“把那看守地牢的狗奴才給我拖出去,淩遲處死!”燕子寧一字一句都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他剛才隻想著她了,完全沒注意到害了他們孩子又傷了她身子的人。真是混蛋啊!他從來都舍不得動一下的人兒在那狗奴才手中竟然敢這樣的摧殘,這樣的人,偏要多享受寫淩遲的痛苦才行!他想了想,有說道:“你們看著辦!那狗奴才傷了王妃、害了我的子嗣,由著你們如何處理。”
他這話一說出去,夜夙、夜魅心中都有了譜,他們主子橫豎是要他們玩死那獄卒的!那他們可真真的不能手軟,傷了主子的女人,害了主子的孩子,那麼……
“是”他們二人領命朝那地牢處走去。即便是那狗奴才逃了,他們也絕對的有本事把他抓回來,好好的享受各樣的極刑。
燕子寧坐在床邊抱著頭,他從沒這樣的苦惱過。
他想起了那些看起來極其怪異的異族人,她與他們在一起,她究竟是什麼人?抱著她的男子又是什麼人?她那日不肯和他回來,那為什麼現在又跑回來找他?
他的頭痛極了,每每遇到她的事,他頭腦的運轉速度就要慢上好幾拍,怎樣想也想不過來。她從來都是那樣是神秘,他對她總是一無所知。他受不了了!待她身子好些了,他一定要給問清楚,全部都問清楚!
忽的,一直手臂觸在了他的彎下去了的後背上,他沒來由的心疼一怔。他知道,她醒了。可他要怎麼麵對她?
“子寧……子寧……”她胡亂的揮舞著手臂躺在床上叫喚著,似乎,她並沒有醒過來。仍處在之前的混沌中,那一聲聲的叫喚,像是在尋找著光明,尋找著出口,可她喚著他的聲音卻在一點點的低下去。沒多久的,她又尖叫道:“孩子……我的孩子啊……孩子啊……”
燕子寧聽著心頭越來的越收緊了,她在昏迷時,最先喊的他的名字,可轉而聽到了“孩子”二字,他的心又沉了下去。這也許是他們之間永久的痛,永遠的傷痕,永遠也無法彌補的謬誤。
再看她,她似乎又沉沉的睡去了,沒像剛才的在叫喚了。
可這樣的光景並沒有好上多久。隻一會兒,便聽見她淒厲的叫著,近乎在死亡邊緣的想尋找著救助,她一聲聲淒慘的想著夢中的人求饒著,痛哭著。滿口都是“大長老,求求您饒了我吧!……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不……不要殺我的孩子……不要……莫離……求求你……執法長老……落雁求你了……晨曦……救我……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沉魚……我不會讓你們害他的……”
她一聲聲的在胡言亂語著,一聲聲的戳痛著燕子寧的心。他握著她的手,喊了好多聲的“雁兒,雁兒。”她都沒有醒過來。拚命的搖著她的身軀,她卻夢魘依舊。
他知道這是老人們常說的夢魘了,是無論如何也很難叫醒的,隻能憑著她自己的意誌。除非……
他狠了狠心,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