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落雁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這一聲叫的,燕子寧的心幾乎被她的聲音撕裂。他隻恨不能帶她受了這些苦。他是戰場上出生入死的男人,這些傷根本算不了什麼,可她是嬌滴滴的女子啊!她在那洛神殿裏養尊處優的數十年,她哪裏能受得了這痛苦啊!
他攥緊了拳頭,銀牙緊咬,心痛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想怎樣!”燕子寧萬般無奈的咬牙說出這一句。他其實知道燕子晗想要什麼,隻是,他現在想消磨時間,讓那洛迦族的長老有足夠的時間能把她救下來,然後他在親手殺了燕子晗這個無恥小人。
“哼!”燕子晗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全是鄙視的冷哼著,“老六,你這話問的是不是遲了一點?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上,你是不是該做出一副就我的樣子啊?這樣擺著一副三軍統帥的高高姿態,你想讓我一箭射死她麼?或者是慢慢的折磨死她?”
燕子寧滿眼的怒火幾乎就要噴薄而出,緊攥著的拳頭,他似乎隨時都能衝上前去,一拳打死奸佞小人燕子晗。
依著他的脾氣,他是如何的也不肯給燕子晗低聲下氣的求饒的,可他扭頭看著雁兒,即便看不清她的臉,他也能確定,此時她必是疼痛萬分,極度需要他的。
“你想怎樣?”燕子寧到底是心疼落雁,語氣竟有些軟下來了,隻是他根本就沒去看著燕子晗,眼光如刀子一般的盯著地麵。
燕子晗不屑的看著燕子寧,極度輕蔑的說道:“老六,你是真的愛這女人麼?我可是聽說你愛她愛的死去活來啊!可這就是你愛她的程度麼?滿心的不願意,隻是想敷衍了我,我豈非真的不會殺了她?”
燕子晗說著,便又一次的張弓搭箭,那羽毛箭的箭頭直直的對向了落雁的左心口,真真是似乎他一個鬆指,那羽毛箭就能要了落雁的命。
燕子寧看著燕子晗極是奸詐的樣子,心底暗暗啐了一口,直罵燕子晗個奸佞個小人,竟使些小人的手段,用女人來威脅他,勝之不武!
可他又無可奈何,他絕對不能讓燕子晗再射一箭傷害雁兒了。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他不在乎,他想著,若是他跪下,燕子晗必然放鬆警惕,到時候,他便有機會,尋個燕子晗沒在意的瞬間,他迅速的上前置他於死地!
他想著,便也這麼幹著,什麼也不說,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倒是真真的出了燕子晗的意料,他本以為,燕子寧會放下身段,軟聲軟氣的過來求他,可他竟然跪下了,竟是給他跪下了。從前不可一世的,處處和他作對的燕子寧啊!那個統帥三軍,極具威信的大將軍啊!現在給他燕子晗跪下了,給他跪下了!
他心底有些得以忘形,看來燕子寧是真的很在乎這女人了!
可他卻也隻是心底蕩漾著,麵上卻依舊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像是不滿意似地,又說著:“老六,你隻是這麼給我跪下了麼?難道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那你想聽我說些什麼?”燕子寧挺著身子,看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情緒,隻淡淡的說著:“倒不如你給我示範一次,我按著你的說法來說。”
燕子晗這次倒是有些給嚇住了,眼前的男人真的是燕子寧麼?竟是這樣的屈服!這樣的服從,甚至是完全的服從!
他有些懷疑的仔細打量著燕子寧,可左看右看,這身形,這身段,之前的氣度,分明就是那傲視一切的燕子寧啊!
可無論怎樣的覺得他是燕子寧,他卻怎樣也不放心,倒不如試探試探!他總覺得燕子寧是不可能對他說出那些話的!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燕子寧邪魅的又奸詐的笑著,繼而說道:“老六,你一向與我作對。我知道,要你效忠我是永遠也不可能的,倒不如,你發誓,你盡快辭去朝中一切職務,從此隻做個閑散王爺,永世不入朝,若有違背,便讓那女人不得好死,即便是轉世,也世世為奴,代代為娼!”
他的語氣極是猖狂,似乎是算準了真正的燕子寧不會這麼說。
同朝處事多年,他堅信燕子寧對著王位絕對是有著十足的野心的,斷斷不會為這女人就放棄了多年裏苦心經營的一切。
可也許,他算錯了。
燕子寧早因他父王聽信燕子晗一黨的讒言,將他革職、禁足後,他便死了心。也或許那時正是他人生最失意的時候,他才決心放棄爭權之心,但他之前也允諾落雁了,他答應她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便帶著她遠走高飛,再不管這些俗世之事了,他便絕對會做到。
他不愛權勢,不愛江山,所要的,隻有她,他的雁兒。
但他絕對不會用著雁兒的世世代代來發誓的!
他隻豎起三指對象天空,道:“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今日,燕子寧在此發誓,今生今世絕不入朝為官,不論任何原因,決計不踏入朝堂半步。若有違此誓,我燕子寧今生不得好死,即便再世為人,也世世為奴,帶帶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