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兒研究著這老人家的眼神究竟是花了還是成了哈哈鏡了,高大魁梧的型男白青,居然在她老人家眼裏隻是一根兒瘦竹竿兒?我胳膊一把抱住自己,莫不是我女帝很胖的形象就是通過她老人家的眼看出來的效果?
墨歸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白青,給了個“你看著解決我們住房問題”的表情,便跟著我一起抱著胳膊望天。
卻是在一朵白白胖胖長得像野豬又像兔子的雲彩還沒有被風吹散的時候,嘰呱了一陣子的白青終於拉著老人的手感歎著:“奶奶,我就是您的小蘿卜幹,我終於找到您了!這幾個啊,這幾個就是大土豆、黑豆子、紫丫頭啊!您忘了?哦……是吧?想起來了吧!”
我和墨歸聞言大驚,白青您這效率也特高了吧?!於是四個人,在奶奶老淚縱橫地拖拽下,我們一個個或是滿臉悲壯,或是目瞪口呆地被請進了院子去。
眾人忙活著演出了一場少小離家老大回的戲之後,就留下白蘿卜青蘿卜白青蘿卜一個人給奶奶話家常,我和墨歸、明遠趕緊趁機溜出來,倚在院子裏的大楊樹下沉默。
許久,我戳戳墨歸:“那個,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啊?我怎麼一直覺得有些欺騙老人家的感情的內疚。”
明遠卻是在道莊裏掃地掃習慣了,轉眼就已經拿著一把大掃帚開始掃起了地上的落葉。
墨歸看著那邊兒白青逗得老人家嘎嘎地笑著,又看著明遠仔仔細細地把地上堆積的容易讓人滑倒的樹葉掃幹淨,俊美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笑意:“天雪,我們來到這裏,或許也是一種緣分。老人家孤苦無依,隻是守著一個大空院子,說不定哪天生病了都沒人知道。其實我們要是留下來做個伴兒,照顧照顧她,豈不是很好麼?”
我聞言也點點頭,這麼一想,我們還是順手做了個善事,就更覺得理直氣壯了,不由得扭了頭朝東屋裏吼著:“奶奶,紫丫頭去收拾收拾兩邊的廂房可好?”
奶奶沒有聽清,卻是憋著嘴笑了:“是不是土豆又叫著餓了?唉,出去這麼久了,保不準就是餓壞了!等下我給你們做飯去!”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裏,卻是白青陪著老奶奶在院子裏摘槐花,明遠和墨歸去打掃兩邊兒廂房,我一個人頂著灶台發呆。
奶奶,不是紫丫頭我偷懶,而是俺實在用不來這樣的灶台,用不來啊用不來!
正呆著,墨歸一臉揶揄地抱著肩立在廚房門口:“怎麼,會的菜式太多了,想不出究竟做哪一個來表示孝心了?”
“也不是。”我撓撓頭:“或許是工具的落後妨礙了我的發揮,你要是給我換一套廚具,我能給你做出一桌子你從來沒有見過的菜式。”
想當年,俺雖然很宅很腐很懶惰,但是美食是我一直不變的信仰。愛吃也愛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