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來了唄!鄰居來了不就是借個火鐮送個線頭什麼的,孟奶奶有必要這麼激動麼?
看著一幹人被孟奶奶雷得有些發懵,我忽然有些緩過來了:隔了兩條巷子的鄰居,那不正是譚公子麼?
果然是女人理解女人啊!嘖嘖,譚公子來我們這裏做什麼?定然不是借線頭借火鐮吧?莫不是上午在教坊裏看到了我這個奇葩家庭教師,想聘請我過去給他單獨上課不成?咳咳,這個機會我可不能錯過,就是他不給錢,我也是不在乎滴!思索間我一把過去抓住孟奶奶的手激動著:“譚公子是不是來看我的?”
孟奶奶撇撇嘴,似乎我這個醜丫頭太不知自己斤兩了:“譚公子的家丁過來了,是一個胖乎乎的仔仔,說是給我老婆子送些茶麵。”
哦!是那個胖丁啊!我一聽泄氣了。譚公子就派來個胖家丁,孟奶奶您給我買了這麼大一個關子。我就說麼,譚公子上午才在教坊看到我,中午就來聘請我了,好快的行動。墨歸一聽,皺眉道:“奶奶,他來做什麼?隻是送些茶麵嗎?有沒有說為什麼?”
孟奶奶撇了一下鬢角散落下的白發,一些麵粉粘在臉上:“他是來找明遠的。不過那時候明遠不在家,人家連坐坐都沒有坐坐便走了。哎呀,我說小遠遠啊,你什麼時候跟人家譚公子的家人扯上了?”
我微微有些皺眉,看著躲避不及的明遠。結果便是孟奶奶人老眼不花,一眼看到明遠額頭的淤青,心疼得忘記了跟他理論,忙拉著說是擦鹽水去了。
墨歸總算接受了兩個八卦無年齡的女人,總算緩過神兒來看著我好奇道:“明遠剛才在街上究竟是給你說了些什麼?”
我聳聳肩:“在你放下師傅的架子之前,我還是保密為妙。”
白青倒是依舊提不起興致來,卻是默默地進了廚房去接著做飯去了。哇,這個時代倒是男女平等得緊,男人又是下廚又是敷麵膜的,比我們那個時代的好男人還要更有覺悟。墨歸卻是跟著我坐到大槐樹下,聞著滿院子的清香。
“沒想到白炎作為白青的弟弟,竟然跟他大不相同。”我順手摘了一串槐花,放在鼻子下麵嗅著:“白炎就如同這清香撲鼻的槐花,安安靜靜,卻是香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墨歸見我這樣,明顯鼻子裏冷哼一聲:“你看誰不是移不開眼睛。就算是白青做事兒有些莽撞,你不也一樣整體盯著他色迷迷地看麼?要不是有白青和我這兩大帥哥在這裏撐著門麵給你看,你不早去爬譚公子家的牆了!”
額,仔細想想,倒還真是。墨歸這樣一臉吃了大虧似的樣子,我好笑道:“你一個大男人,被我看了還賣乖,擱別人兒那,這是他的福氣。”
“得——”墨歸一副享受不起的樣子:“我可沒那福氣。還有,你不要對白炎打什麼主意。這孩子八成是還跟白青慪氣著呢,沒準兒心裏根本就不願意去參加什麼梧桐君的選拔。再等等這倆兄弟冰釋前嫌了,或者白炎就認清自己的內心究竟是想要什麼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啊!我不悅地看著墨歸,你這就是赤 裸 裸地嫉妒我,嫉妒我那麼一批長得或清秀、或嫵媚、或魁梧各色各樣的梧桐君們。我立即笑眯眯了眼睛,伸著脖子湊過去:“怎麼了?吃醋了?要不我現在就封你個男妃當當?”
“不正經!”墨歸鄙視地把我的頭扶正,看看廚房的方向道:“要不是白青那廝喜歡溫柔如水的女孩兒才一直對你避之不及,怕是早被你給糟蹋了。黃天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麼犯花癡,瞅瞅你今天在梧桐教坊那口水流的!”
墨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搖搖手。嚇!他這個人,說是我的師兄,但是尹白不也是我的師兄麼?人家尹白就可以老老實實心甘情願地跟著我做我的妃子,就他還老是這麼一副欲拒還迎時時刻刻不忘勾引一下我的,這讓本王心裏很是邪火翻騰。
不過本王也已經習慣了,他老是在我麵前晃悠,本王就不信到時候會是誰先把持不住了。
“你說那個譚家家丁來這裏找明遠做什麼?”我看著東屋裏孟奶奶正拿了棉花給明遠上藥:“可是明遠說那什麼譚公子私會縣官兒小姨太的事兒,被他聽到了,要上來尋了明遠打一頓?”我估摸著還真有這個可能。不過今天去梧桐坊裏看到譚公子一身儒雅,處亂不驚的,倒不像是那偷雞摸狗之流。
多半怕是偉大的八卦民眾閑著無聊,扯出來的餿話題。
墨歸點點頭,思索片刻倒是神色有些個凝重:“明遠這孩子有些不安分,以前在道莊的時候倒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怎麼來到這裏沒多久就變得這麼江湖氣了?”
我心裏一陣冷笑,在道莊很乖,來這裏變得?怕是道莊裏諸位師兄們全都不是省油燈,像四師兄那樣之前還是做過哪門子武林盟主的,小孩子耳濡目染聽多了也有那麼一股子躍躍欲試的衝動,隻是道莊清閑,他沒處展示罷了。
看著墨歸,我哼哼冷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