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民心最忌的便是動亂,若是淳樸的百姓被妖言蠱惑了去、成了可以覆舟的可怕力量,政府怕是難以掌控局麵了。
“行路難,行路難!難於上青天!”我一聲慨歎。
墨歸在夜色的下的星眸終於撲閃著恢複正常,麵色也漸漸回轉,此時,他伸手拉了我的衣袖:“欲速則不達。夜深天涼,天雪,我還是送你回去休息吧。”
“嗯。”我有些淡淡的。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善於憂國憂民的好君主,我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那塊兒料。但是如今身不由己,國事壓在心頭之上,任我平時再為歡脫此時也輕鬆不起來。
於是,倆人也就那樣依偎著走出藤蘿架。人在情緒低落的時候,總會希望有個肩膀可以依靠。此時的黃天雪——女王我就十分老實地依在了墨歸的懷裏。
就在我第一次這麼安靜純潔地靠在一枚帥鍋的肩膀上沒有想入非非之時,身後傳來一個因憋笑而憋得斷斷續續的叫聲:“師、傅、師娘——”
嬌弱美人兒依在翩然美男子的懷裏的祥和氣氛,就這麼給身後的那人一聲“師傅師娘”給打亂了。我還沒來得及抗議那一聲“師娘”把我給叫老了,墨歸就已經冷著臉兒轉過了頭。
然而,墨歸這廝環繞著我的臂膊,卻是沒有絲毫要放鬆開來的意思。
此時,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路見不平一聲吼”了,眼前,墨歸那冒火兒的一句罵娘,是我聽到過墨歸最為沒水平的話。於是我小手戳戳他的腰:“罵娘作甚,沒聽得人家明遠剛叫我‘師娘’了麼!”
明遠那一聲極其陰陽怪氣的“師傅師娘”雖然是討打,但是卻是在好笑得很,一時間兩人剛剛製造出的悲傷氣氛迅速消散;接下來,墨歸竟極其泰然自若地摟著我的腰、卻是怒氣衝衝地瞪著明遠,我則是笑嘻嘻地權當沒有看見明遠朝我抓耳撓腮朝我使眼色。
偷笑著看向墨歸,隻見他唇角抽了半晌,終於老臉一腆冒出一句:“大半夜的才回家,你偷偷摸摸地做什麼去了!”
果然,明遠聞言瞪圓了眼睛看著我倆的“光明正大”。
我憋住笑,從容地把手從墨歸身上拿開,坦然地甩甩手道:“這布料真差,才穿幾天的衣服就起線頭了。”留下明遠一個勁兒地偷瞄著他師傅那起了線頭的衣服,嘖嘖,這大半夜的光線果然賊好啊!
墨歸腆著臉又吭了幾聲,明遠見狀,連忙打個揖就準備溜回屋子去,臨走還擠眉弄眼地道了聲:“師父師叔晚安!”那樣子,直直讓我想起了宮裏的小太監。
墨歸卻是一聲“給我回來!”喊住了明遠,我疑惑地看著他:“幹嘛啊?幹嗎不讓人孩子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