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寨在老寨主的治理下,民風很是淳樸,村莊田園也整理得井井有條。
我和楊霄好歹算是這裏的先生,分了一處距離村子中心較遠的一處屋子,很是清淨。
就這樣,我和楊霄住在了寨子西邊的一處房屋,而寨子裏的學堂,就設在寨子的東麵。寨子原本不是很大,每天吃過早飯,就當做是散步,走不多久就到了。
你一定認為我是師傅。但是……好吧,男女有別,我畢竟還是輸給了楊霄,雖然他根本就不喜歡去跟那些個青瓜蛋子混在一起。
而我,隻能百無聊賴地跟村裏的大嬸大嫂們拿起了針線,開始了所謂的“繡花”藝術。
這段時間,正是秋意正濃。一大早我就起床在院子裏灑水打掃(我很勤奮?對!我一看到這樣的生活環境,我止不住就勤快起來了!)。結果,當我把整個院子打掃幹淨之後,卻發現楊霄還根本沒有起床。
“喂!”我過去踹他一腳:“快起床了!你怎麼還有賴床的毛病?快去教書了,不能遲到的!”
楊霄卻是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繼續翻了個身兒道:“咱們現在可是‘夫妻倆’,你就不能像別的妻子那樣,給夫君更衣,做飯麼?”
我:“……”
很明顯,這一整個上午我都是餓的昏昏沉沉的。因為——我不會做飯。你知道,我並不是不會做菜,也不是做的菜不好吃。而是,我實在駕馭不了這個時候的大鍋灶。光是那火候兒,我都掌握不了。
而楊霄,明顯是睡得過火了,為了避免上課遲到,損失了才在那群猴孩子堆裏樹立起來的威嚴,他也是一口水沒有喝就直接去了村子東頭。
我看看屋子裏,村民們送來的米麵油鹽,不由得十分慚愧。哎呀!知識分子果然受到尊重啊!我實在不能辜負了他們的心意。
那就——試試吧!
說幹就幹,我挽起袖子就到了灶間,一隻黑黝黝的大鐵鍋安靜地擱在那裏,我頓時熱血澎湃了:嘿!我不信我還搞不定那一口鍋!
半個時辰之後,梨花寨子的村西頭卻是鬧騰了起來——
“喂!怎麼回事兒?怎麼聞起來焦糊焦糊的……是誰家著火了?!”
“啊!你看看是不是村西頭楊先生的家裏!我看著大黑煙兒是他家院子裏飄出來的!”
“哎呀可不是麼!你快去村東頭學堂裏喊楊先生!咱們快去他家幫忙救火!”
……
這時候,我慌張地看著冒煙兒的灶間,這叫什麼事兒啊!我不就是煮個米飯粥麼?我不就是為了讓粥熬得香甜麼?放著旺旺的劈柴火讓它燒著,我才出去溜達半個時辰,怎麼還沒有走到小河邊兒這裏就狼煙四起了?
看著給我們送麵的翠花嬸兒,此時端著我家那燒破了底兒的大鐵鍋看著我,我吭吭哧哧地說不清了。
一個女人家家的,不會做飯……這是在也忒讓我難以解釋了。
正在這個時候,楊霄終於回來了。在梨花寨幾乎所有女人愛慕的目光中,他往我麵前一站,朝大夥兒解釋道:“那個!翠花嬸兒,大牛哥!嗬嗬嗬!是我的失誤!我今天去學堂的時候,熬了一鍋粥在那兒,結果忘記給我家夫人說了……她也不知道,才發生這樣的事兒的!不好意思哈!耽誤大家幹活兒了!”
“嘖嘖嘖……還是人家讀書人有講究!”人群裏,有人打趣道:“管自家婆娘還叫做‘夫人’!”
“哈哈哈!”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了樸實爽朗的笑聲。
一場風波總算是平息了,人群漸漸散開。這時候,一直磨磨蹭蹭地走得很緩慢的沈梨花站住了,沈梨花是寨子裏族長的女兒,她白淨端莊的臉此時笑得真的如同一朵梨花兒:“楊先生,我們家剛好有一口鍋閑著呢!你家要是沒有鍋用了,我就去把我家的拿過來給你們先使著吧!”
哇!真是驛路梨花處處開啊!梨花姑娘還真是熱心!
因為這一次的“燒壞鍋”事件兒,下午的時候,寨子裏的村民們特意申請給楊霄放了個假,說是讓楊先生好好修修自家的灶火間,重新置辦置辦物什。
我坐在院子裏的一棵大梨樹下,拿著一隻手帕亂戳,偶爾抬頭看看正雜忙活的楊霄,皺著眉頭問上一句:“還沒收拾好麼?”
楊霄手一攤,無奈地看我一眼:“終於收拾好了!真是徹底拜服了你,幹柴烈火啊!”
我:“……”
過了一會兒,楊霄看著我端著的一壺水,緊張兮兮地過來製止道:“你要幹嘛?”
“燒點兒水喝啊!”我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是駱駝啊!一天滴水未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