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餘生瀟瀟灑灑,不是很好嗎?現在這個世代,隻要自己活得輕鬆自在便好。”
“那如果那個女人的目的是想要跟我結婚呢?”
“既然有結婚一詞,便肯定有與之相反的離婚以此。若是不喜,便離了罷。”
“若是這一切都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便好了,理想和現實總是沒有辦法一樣的。”
顧盛澤抬腕一看,現在已經是淩晨的三點半了。
“你每天都通宵開著店嗎?身體不會吃不消?”
突然冒出來的關心一個陌生人的話委實是讓顧盛澤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不成。
“關店之後,我會睡到傍晚。”
“這樣啊,你的生活倒如你所說的那般簡單呢,難怪你是那樣率性。”
胡桃饒有趣味地衝著顧盛澤一笑,然後細長的手臂一伸,捏住了顧盛澤的下巴,眼神裏夾雜的情緒便更加的富有讓人遐想的力度了。
“我更加喜歡別人誇我好看啊,身材好啊的呢。大概是因為我是個粗人吧,覺得‘率性’這個詞兒並不適合我。”
說完,胡桃便點到即止地打算收回自己的手,沒想到竟是被顧盛澤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手腕,然後被輕輕一拉,幾乎整個人都要倒在吧台的台麵上去了。顧盛澤捕捉到了胡桃眸子裏一閃而過的慌亂,便微微得意地勾唇一笑。
“長得好看和身材好,難道不是事實嗎?”
顧盛澤帶著磁性的嗓音從胡桃的耳邊響起,胡桃突然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抬手能及的距離。
“您可算是誇我了呢。”
胡桃從顧盛澤的手中掙脫了開來,一躍坐在了吧台上,接著就是台麵上一百八十度的打轉,直接來到了吧台的對麵,也就是吧台排列椅子的那邊。她微微俯身,伸手勾住了顧盛澤的脖子,兩雙眸子對得很近,似乎能夠將對方的心裏到底是在想著些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很顯然,並不能。
其實胡桃開這家酒吧已經很久了,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是已經交談甚歡但是都還是沒法看透哪怕是一丁點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甚至,直到現在她還沒有知道他的名字。
“您叫什麼名字?”
呼著氣,胡桃問道。
“顧擇瑉。”
顧盛澤麵不改色地報了一個假名字,眸子裏還是清澈如故,好像“顧擇瑉”本來就是他的名字一般。胡桃伸出手來一拉顧盛澤胸前的黑色領帶,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幾乎都能夠碰到彼此的嘴唇了。
“您……的名字真好聽呢。”
胡桃開玩笑似的迅速和顧盛澤拉開了距離,然後熟練地轉回了吧台內側,衝著顧盛澤笑道。
“什麼啊,在剛才那麼曖昧的氣氛下你居然隻是誇了我名字真好聽嗎?”
顧盛澤有著引以為傲的把持力,若是剛才胡桃說了什麼其他的話,也許會得到一番毫不留情的冷嘲熱諷。畢竟,他顧盛澤身邊從來都不缺有著像她那般好姿色的女人。
“不然應該是什麼呢?”
胡桃明知故問道。
“誰知道是什麼呢?”
“您要再來一杯瑪格麗特麼?”
“不了,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顧盛澤抬頭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掛壁時鍾,現在已經快淩晨四點了。他將放在桌麵上的車鑰匙一拿,站起身來,從身上掏出來了一張卡結了帳。
“您慢走。”
胡桃微微笑道。
“有機會我會再來的。”
顧盛澤朝著胡桃微微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overnight drunk bar。
夜明明更深了,但是為什麼風好像已經不像是進來的時候那樣不帶溫度了呢?顧盛澤將結賬的小票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來到了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開著車消失在了夜色裏。
顧盛澤離開後的overnight drunk bar。
胡桃有點出神地看著顧盛澤剛才喝過雞尾酒的那隻高腳杯,然後輕笑著拿了起來,調了一杯新的藍色瑪格麗特,輕輕地抿了一口。
“真是個有趣的人呢,希望下一次見麵也能夠像今晚一樣愉快……”
胡桃自言自語著。
“顧擇瑉先生……”
胡桃將新調的那杯瑪格麗特一飲而盡,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時侯,酒吧裏的客人已經少了好些了,胡桃將空杯子收了進去,開始收拾那些客人用過的的桌子。
金發紅裙的女人在淩晨的酒吧裏忙碌著,但是依稀可以見到她臉上招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