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天來得很早呢。”
聽到推門的聲音,胡桃微微抬眸,卻是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沒來由的,她的嘴角竟是微微一勾。自從“顧擇瑉”那天晚上來過酒吧之後,胡桃每天過來酒吧的時候,都好像有一種在等著誰的感覺,手機上的日期一天一天地往後推,她重複著每一天都相似的工作和生活,但心裏卻開始有了一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突然開始出現的期待。
現在,“顧擇瑉”這個人出現在麵前的時候,胡桃便突然恍然大悟了。
顧盛澤推開overnight drunk bar的店門,便迎麵看見了安靜地站在吧台那兒擦著酒杯的胡桃,胡桃還是一頭亮金色的卷發,但卻是換了一身黑色的裙子,美瞳的顏色是好看的藍綠混色。顧盛澤也不知道怎的,在推開門看到胡桃的時候,嘴角竟是不受控製地微微上揚。細細想來,這裏大概就是他平日裏待得最為舒服的地方了吧?可以放開懷地說話,然後也總是會情不自禁地笑出來。
“今天也是藍色瑪格麗特嗎?”
胡桃看著顧盛澤在吧台前坐了下來,便微微笑著問道。
“嗯,藍色瑪格麗特。”
“好的。”
其實顧盛澤來這兒並不是因為想喝點酒,他也不是經常混吧的人。來這兒,隻不過是在突然找到了自由身的夜晚,在找不到方向的時候突然記起來了有這麼個地方,好像可以讓自己稍微放鬆一點兒。
其實也並不完全是“地方”,也因為這個“地方”裏的人吧。顧盛澤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了。
“顧先生您的藍色瑪格麗特。”
胡桃拿著一杯已經調好了的藍色瑪格麗特轉過身來,眼神依舊迷離,似醉非醉。雖然隔著一片薄薄的美瞳,但顧盛澤卻有一個錯覺——好像能夠跳過那片美瞳看到她瞳孔裏藏著的情緒似的。胡桃伸出修長的手微微地撩起一縷掉出來了的頭發到耳後,然後熟練地將那鬆鬆垮垮地紮在了腦後的一根黑色橡皮筋扯出來咬在嘴上,在稍稍重新整理了一下頭發之後重新給捆上。
“哇,胡桃真的是隨便做點兒什麼都美啊。”
“可不是嗎,那雙眼睛真的是迷死人了……”
“好想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啊,我來這兒這麼久了,都從來沒有見過有看起來像是她男朋友的人過來找她呢。”
“應該是有的吧,像她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話說今天胡桃穿的這身黑色裙子還真的是足夠妖媚啊,讓我一直怪心動的……”
“收收你那口水吧,別讓咱們胡桃見了覺得惡心。”
“你能好得到哪兒去?你不也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
胡桃光是隨意地重新綁一下頭發,都是吧台下麵的這些男人們議論的熱點。顧盛澤自然也是從那些談話內容中多少聽來了些,但他隻是微微笑笑,並沒有當一回事兒。畢竟這樣的一個女人,若是沒人注意的話,才是奇怪呢。
“您好幾天沒來了呢,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有些想您呢。”
胡桃的胳膊肘子輕輕地撐在吧台的桌麵上,手掌扶著一邊的臉頰,光是眯著眼睛笑笑,都已經足夠把男人的魂兒都給勾了去。
“那就奇怪了,我上一次來也不過隻是買了兩杯雞尾酒而已,不是什麼大客人啊。”
顧盛澤拿起那杯藍色瑪格麗特,將杯子舉高,對準了胡桃的臉。隔著一層淡淡的藍色,胡桃的臉映了出來,雖然多少有些變形,但是依稀能夠看清楚那張臉上帶著點嫵媚的笑容。
“我這可不是覺得您是會出手闊綽的客人嘛……您該不會今天來我的酒吧又還隻是點兩杯雞尾酒就算了吧?”
胡桃伸出手去把顧盛澤拿在手裏的那杯瑪格麗特給拿了過來,笑容風情萬種。
“您……多少也該請我一杯貴的吧?”
“本來我是打算和上次一樣隻點兩杯雞尾酒的,但是聽你這麼說了……突然之間隻想點一杯就算了呢。看來你這營銷手段不太行啊,還是得多磨礪磨礪呢。你看看,像我這樣這麼好說話的人,你居然都沒有把我說動搖,這可就有點兒不太正常了啊!”
顧盛澤饒有趣味地看著胡桃,風輕雲淡地說出了這麼一番看起來不太像樣的話。說實話,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很好說話的人。
“那也無妨,您就別喝了,這杯藍色瑪格麗特就歸我了吧。”
胡桃嘴角一勾,將剛才拿過來的顧盛澤手上的那杯藍色瑪格麗特一飲而盡。然後還故意地拿著一隻空酒杯在顧盛澤的麵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