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晴好的天氣,半夜裏突然下起雨來,豆大的雨點敲打在未闔上的窗欞上,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響。
淺白色床帳裏,本就輾轉未眠的女子,聽見雨聲,更是心煩意亂。
總也睡不著,她索性披上外衣,點亮燭火,緩緩站在了窗欞邊看起了雨來。
黑幕裏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隻有飄落的雨滴夾雜著微寒的風灌進屋子裏來。
洛凝神色複雜的望著窗外,靜靜的聽著午夜的雨聲。
一股寂寥緩緩襲上心間,她伸出潔白的皓腕,感受著落在手心裏的冰涼。
她已經小小的報複了那個惡毒的大小姐,為何她卻感受不到一絲快意。
心裏總想著那人會不會親自為她解毒,如果真是那樣,那她豈不是還幫了她的大忙,讓她得償所願。
“月洛凝,你簡直就是笨蛋,為何一見到他就總是出錯,連發狂的瀉藥與春藥都能拿混。現在他們…”
突然,她氣惱的一拍腦袋,喃喃自語道。
轉身走到桌邊,拿起已經冰涼的水,接連喝了幾大口,她才漸漸平靜下來。
本來公子慕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他願意跟誰好,願意喜歡誰,根本就不甘自己何事。那一晚的露水之緣,僅僅是為了交易,沒有其他,所以她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杞人憂天了。
整理好思緒,她轉身回到窗邊,闔上。讓那些煩人的思緒全都隨著這場雨衝走,然後再也別回來了。
…..
翌日,客棧裏。
今日的洛凝起的格外早,收拾妥當後,她就緩緩走下樓,在一張木桌前坐了下來。
小弟眼尖的看見她,殷勤的跑過來,招呼著:“姑娘,怎麼今天下樓來用膳了,我還說跟你送上去呢。”
洛凝輕輕一笑,說道:“總不能一直麻煩你們不是。”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再說了姑娘你給的….已經相當於我們半月的薪水了。”
對於錢財,她一向不太看重。可是晏子墨每次見麵都會塞給她很多,她從不去過問他的錢財是怎樣得來的。他給,她就拿著。畢竟出門在外,沒有銀子會有很多不便。
笑了笑,她讓小弟為她準備了一些食物和茶水。今天,她就打算坐在這兒了。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她就悠然的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仿佛真的無所事事一樣。
過了不久,客棧外響起一聲暴喝:“滾開,別擋道。”
一輛飛馳的馬車很快駛了過去,揚起塵埃無數。
“什麼人啊,撞到人怎麼辦,真是無法無天了。”
一個過往的大嬸吃了滿嘴的塵,不滿的嘟囔道。
洛凝唇角輕勾,放下手中書籍,饒有興致的聽了起來。
“可不就是無法無天,沒人能管了!”客棧裏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不屑的出口道。
幾個津津有味的看客頓時來了興趣,疑惑的問道:“這馬車究竟是誰家的?看這樣子是趕著去投胎嗎?”
一個大漢喝了一口湯,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不是投胎,是胎兒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