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國都。
經過一夜春雨的洗禮,空氣清新無比,透出一股淡淡的青草之香。
今日一早,國都的街道兩邊,已是圍滿了觀望的人,不過卻無一人敢說話,四周寂靜的好像無人的空港。
不久後,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由遠漸近,本該是再平常不過的聲音,不過今日聽起來卻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開口向一旁的人低聲詢問道:“這發生了什麼事情?”
“噓,小聲點兒。聽說是丞相大人今日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人。”
聽話之人,一驚,趕緊問道:“什麼人居然讓他親自動手?”
“聽說是前幾日混進丞相府的賊人,被抓住了,丞相這是殺雞儆猴,給那些混在暗處的賊人一個警告,還國都裏一個安定的生活。”
“那這是好事啊,這些賊人確實也該給點教訓了。”
“丞相大人發話,不能大聲喧嘩,也不能有任何的騷動,隻能靜靜的看著他們懲罰賊人。”
“那這是為何?”
“聽說是怕賊人的同夥趁機救人…”
“怪不得,怪不得。搞得如此嚴肅緊張。”
人群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聽完議論後,偷偷跑了出去。
….“姐姐、姐姐,真的是丞相要殺人。”
月牙氣喘籲籲的站在洛凝跟前,焦急的說道。
洛凝神色一凜,轉身朝身後的白衣人看去,沉聲道:“師父,一定是沐風。蘇風旬抓不到人,一定是惱羞成怒了。”
晏子墨沒有說話,他的眸光透過茶肆的窗欞朝樓下擁擠的人群看去,眼底飛快的掠過一絲光芒,緩緩道:“是他,不過之前想的趁亂救人,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洛凝擰著眉心,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
“外麵一定是天羅地網,難道我們隻能暴露身形救人了?”
晏子墨轉身望著她,笑了笑:“不是我們….是我一人。”
“不行!”洛凝神色一驚,想也沒想,一口拒絕了他的話。
明知道此行救人的成功幾率非常渺小,她怎麼也不可能讓晏子墨去冒險。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這事也隻能是我去了。你也別擔心,我去的目的隻是為了轉移蘇風旬的注意力,到時候….我隻需要帶著沐風抽身而走就行。”
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話一下,晏子墨神色不變,漫不經心的說著。
“那麼多人,你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毒倒的。再說了,外麵全是百姓,如果你用毒,豈不是要連累那麼多的無辜之人。不行,說什麼也不行,我們再想想,一定會有其它辦法的。”
洛凝神色有些焦急的再次拒絕了他的話。
晏子墨輕笑一聲,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誰說我要用毒了?這次,我們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坐收漁翁之利?”洛凝一臉不信的呢喃道。
隨即又道:“你可別說這些話來騙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肯定是想騙我同意,到時候你出去了,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
“是呀,神醫。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我覺得姐姐說的很對,你一個人真是太危險了。”
一旁的月牙也禁不住擔憂的開口勸道。
見洛凝和月牙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晏子墨微微笑了開來,解釋道:“我騙你作甚,你自己過來看看,那些人群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洛凝這才將信將疑的走了過去,站在晏子墨的身邊,抬眼朝底下的人流看去。
隻見擁擠的人潮中,不時有一兩個身形健碩的男子走動,雖然是一副普通百姓的模樣,可那眼中蘊藏的殺意卻分外明顯。
神情一動,洛凝回頭問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
晏子墨神色溫柔的注視著她,淡淡道:“這本是蘇風旬布下的殺手,隱藏在人群之中,隻要我們一露麵,馬上就能將我們團團包圍,數量龐大可怖。”
話音一落,任是見慣了風浪的洛凝也不由得脊背發涼,心中迷霧深重。照這個樣子來看,他們根本就沒有救人的機會,可是他為何會說坐收漁翁之利這樣的話呢?
晏子墨不急不緩的繼續道:“本來是蘇風旬安排的人,而且蘇風旬也知道他們的存在。可是據我觀察,這批人卻被一個強大的幕後組織給換掉了。”
“你的意思是….蘇風旬的殺手全部已經被人給秘密的殺害了,現在這些人卻是那個幕後組織派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