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出來便一直語氣鬆融清藹,這時語鋒稍銳,眉一斂,突然冷了聲。
國監也沒料到他突然這麼狠,怕吳尚書將自己給出賣,於是眼神含著警告的意味朝他看去。
吳尚書咬牙,一張臉已是慘白一片,哆嗦著嘴唇,道:“殿下,你不能殺我,我祖祖輩輩為這西遼立下了汗馬功勞,你不能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就處死我!”
淩霄殿外,氣息一下棲寂。就連國監也大氣也不敢出,隻等著那人發話。
“汗馬功勞?你祖祖輩輩的那點兒功德,你覺得夠抵你做的那些混賬事嗎?“沈陵曜的眸光開始變冷,此話一出,那些道貌岸然的朝臣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神秘的皇帝除了將北辰的蠻夷給打了回去,讓人刮目相看以外,在其他事情上並沒有什麼大的成績。平時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知道他到底了解多少,自己又有多少把柄拿捏在他的手上。
“臣自認一生清白,從沒做過什麼混賬的事情,殿下是否對臣有誤會?“吳尚書抑製住心裏的恐懼,覺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根本沒有漏洞,想到他不會有證據,於是開口狡辯。
沈陵曜卻突然眼睛微眯,對一旁的迦諾示意。
迦諾從一個太監手中拿過一本什麼東西,徑直走到了吳尚書跟前,伸手遞給了他。
吳尚書顫抖著手將東西放在眼前,越看越心驚,越看越絕望,最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吳尚書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這些年的背地裏做的那些交易全都被他給掌握在了手中,一時癱軟在地,再也找不到任何脫罪的理由。
“吳尚書,你說說,朕有沒有冤枉你?這本冊子裏的八十二條罪狀,哪一條不是滅門的罪?我隻要你一人的命,你說你冤還是不冤?”
他眼神如冰,冷冷的看著吳尚書,一字一頓的說道。
聞言,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氣。竟是不知這閉門不出的皇帝居然有如此手段,兔死狐悲,大殿外沉寂的分外可怕,全都怕這禍水引到了自己身上,甚至有些做賊心虛的朝臣嚇得尿了褲子。
吳尚書早已是嚇得暈了過去,國監暗暗看了皇帝一眼,也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沈陵曜眸光犀利,突然將視線落在了國監身上,笑道:“愛卿,你不是有話要說嗎,說吧!”
國監暗自心驚,抬頭震驚的看著那個似笑非笑的男人,月光淡淡的打在他清冷的麵具上,眸色瑩光素流,卻映不出深淺。
“臣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他狠狠的垂下頭,遮住了一雙滿是怒火的眼。
迦諾在一旁崇敬的看著沈陵曜,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擴大。這個讓他心甘情願臣服的男人,果真是耀眼的讓人不忍直視。
“既然你們都無話可說,那動手吧!”
眾人正不明所以,就見他身後的暗衛步了出來,走到吳尚書跟前,一盆水潑下。
剛剛被潑醒的吳尚書,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鮮血飛濺,染紅了在場所有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