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輕搖,將一個男人身形映照在窗紙上,他似乎正為何事煩惱不堪,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直到一個黑影出現在院中,他的身影才頓住,極快的衝出了房門。
籬笆小院裏,是淮禹聽見院中的響動,急忙奔了出來。
卻見那本是一身雪衣的男子前所未有的穿著一身黑衣,俊逸的眉梢猶帶著肅殺的冷意。
他頓住腳步,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負手立於院中。風帶動著他黑色的長袍,在風中簌簌作響。
“你又去找蘇風旬的麻煩了?”
淮禹好氣的看著他,不滿的問道。
“嗯....。”
他的臉上帶著笑意,很淡很淡的笑意,漫不經心的回道。
“我知道你心裏苦,我又何嚐不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雖然我與她相識不過數日,可她也一樣進入到了我的世界裏,她確實是一個值得被愛,被尊敬的女人。在這裏我不能勸你什麼,不過你不顧自身安危去為她做這些事情,將來你要是有個三差兩短的,我如何跟她交代。你又讓她怎麼活下去?”
淮禹沒有看他,神色平靜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晏子墨轉身,走到石桌前坐下,語氣淡漠的說道。
淮禹低歎道:“自從洛凝嫁給了那位西遼的皇帝,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淮禹雖然木訥,可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她的原因。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過往是如何的,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比我更愛她。所以你才日日買醉,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來逃避現實。你說我說的對嗎?”
晏子墨身子一震,轉首看著院外的薔薇架,一隻蝴蝶輕輕的停在了花瓣上,為他失落的心添加了一絲熱鬧。
“或許吧”
他用輕描淡寫的語句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激蕩。
淮禹神情一動,隻覺得胸口似有重物壓住,一時間令他喘不過氣。
他又何嚐不是每日借著尋找舊部的借口,整日穿梭在大街小巷裏。隻為了讓自己更加忙碌,才不會得空想起她來。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想要知道她此刻在幹什麼,有沒有在西遼被人欺負,有沒有受傷。
最主要的是擔心她不是沈陵曜的對手,怕她永遠回不來了。
心中漸湧痛惜,他低聲道:“如果沈陵曜是個君子,就一定會看到她的好,那他就不會為難她了。”
晏子墨的臉,在這一瞬間,忽然慘白。有些事情總是瞞不住的,他也從未想要瞞住自己對她的情意,說出來或許更好。
就像淮禹說的.....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夠安好。
淮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繁星,眸中閃出一種溫柔的色彩。似乎想要通過同一片天空,來傳達他對遠在西遼的女子的慰問。他希望她能夠在此時和他同看一片天空,同看這繁星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