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冷月如勾,涼風習習吹拂。
處理好虞妃和起火一事後,迦諾又收到了顧炎鉚那邊傳來的消息。
神色震動的他,來到了沈陵曜所在的書房。
夜色如墨,他在書房內卓然而立。
迦諾望著他家主子眸子的落寞,更覺無法開口。洛凝給他的傷痛已經夠多了,這一次又….迦諾的心不斷沉落,一股焦慮升騰而起。
“殿下,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嗯….”
迦諾開口說道,沈陵曜淡淡的應道。
“顧炎鉚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見他遲疑的站著不開口,沈陵曜沉聲問道。
迦諾心中一陣戰栗,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陵曜回身,淡淡地挑了挑眉,神色一緊,沉聲問道:“是不是她的傷勢還是不見好…?”
“不是,是我們的人,將他們給跟丟了。現在不知道仙硯山上到底是什麼情況!”
迦諾垂首,低聲稟報道。
胸臆間,被他一直壓抑的氣血翻騰了上來,他驀然轉身,冷聲問道:“跟丟了….?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他們這次派去的人可是一流的高手,晏子墨雖然用毒厲害,可是怎麼也不可能同時將他的人馬給甩掉,除非她用了什麼手段。
“顧大人的解釋是…..他們被帶進了一處深幽的迷霧森林,四周地形非常詭異。也不知晏子墨怎麼走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跡。“迦諾頭垂的更低,擔憂的說道。
沈陵曜的心,不知不覺開始沉落,胸膛裏的擔憂和疼痛互相攀附著,翻滾成炙人的岩漿,幾欲噴薄而出的火焰蔓延開來,燒灼成他的心。
他現在是連她是生是死也沒有答案了嗎?
被自己的想法驚詫道,他不可置信的說道:“去….多派些懂得迷陣的人,一定要破除他的陣法。我就不信了,他晏子墨能夠破解的地方,我們就無法破解了。
“是。”迦諾沉聲說道,不過又稟報道:“其實那些高手裏麵也不乏有精通陣法的能人,隻是卻同樣束手無策。臣這就再去派些人過去支援,看能不能破解。”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迦諾複又抬眼看了看他的神色,緩步退去。
室內隻餘沈陵曜一人。
他深吸一口氣,眼眸裏漾起了傷感的洶湧。忽然,他狠狠地一拳捶向牆壁,發出一身巨大的悶響。
他沒有用內力,這一拳砸在牆壁上,在牆壁上砸了一個深深的洞,鮮血從拳頭上漫出。他緩緩地收回拳頭,拳頭曲張開來,掌心裏空空如也。
最終,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靜靜地站在屋內,燭火將他的身影投射到對麵的牆壁上,那樣落寞,那樣冷傲,混合著哀傷和苦澀。
如今這般,能夠怪誰?
隻能怪自己的猶豫不決…
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身份和責任,這是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憤怒。
因為,如果不是這一身重擔。他根本不會放手,將她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
雖然她在乎的人——月牙,還被他留在宮中。可是….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又如何用這唯一的手段來要挾她回來呢?
想到她離去時蒼白的麵頰和渾身的傷痕,他的心猶如針紮般難受,每分每秒無一不在痛苦的煎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