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奪過迦諾手中的劍,在迦諾震驚的目光下,飛速的將坑中的木盒挑到了腳邊。
看著那小小的,根本不夠容納一個人體積的木盒,他的手終於放鬆了下來。因為奪劍時用力過猛,他的手被利劍劃破了,地上不斷滴落著他手心的血滴,而他猶不自知,一雙冷眸翻湧著重重墨靄,凝視著木盒。
“公子,你的手。”
回過神來的迦諾,突然發現了他手上的傷口,和不斷滴落的血液,驚呼出聲。
沈陵曜蹙眉,手一抬,阻止了迦諾的大驚小怪的,隻冷聲道:“打開!““啪嗒。”
迦諾手上一用力,一把將木盒上的鎖給劈落。他滿心疑惑而緊張的緩緩打開了盒子。
當看清木盒中的東西時,迦諾神情頓時放鬆,麵上也劃過欣喜。
“殿下,隻是一套衣服而已。”
他不以為意的稟報完,抬頭朝已經直直的站立在木盒邊的人看去。一看之下,大驚。沈陵曜的臉色明顯已經沉到了底子裏,眸中好似燃燒著火焰,怒火和著一身鑲金邊的黑裳,令人心中忍不住一驚。
迦諾又回頭看著木盒中的東西,隻見一套染血的紅色紗衣整整齊齊的疊在了下麵,上麵還有一些精美的首飾,而最上麵是一張寫著“休書”二字的信紙。
“休書?”
迦諾愣愣的念著著兩字,突然瞳孔一陣緊縮,頓時嚇的大氣也不敢喘。
沈陵曜沉著臉,將木盒中的紗衣輕輕的拾起,眉頭緊皺的看著上麵的血跡。
過了片刻,他又俯下身,將那張寫著休書二字的信紙拿了起來,端在手上,眸中的火焰似乎要將紙給燒成灰燼。
這身衣物是她臨行前特意吩咐下人為她穿上的,因為他知道,在外麵她喜歡那樣穿。而現在,這些衣服首飾合著一紙休書原封不動的擺在他的麵前,聰明如他,立馬就猜到了信中可能說到的內容。
她無非就是想要逼自己將她休掉,然後永遠不再有瓜葛了嗎?
嗬,算盤打的如此之好。隻是願不願意,又豈是她說了算!
他緩緩的將手中的紙攤開,一排秀雅的字跡出現在了他的眼中。看著字跡,他心中一驚,這不是她的字,這字是出自男人的手筆,不用想也知道是晏子墨留下的。
一字不落的將信上的內容通讀了遍,他凝立在樹蔭下,整個人全然沒了之前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肅淒清的感覺。
腦中不斷回蕩著那幾個字,他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酸澀。扯了扯唇,他一字一頓道:“月落凝,你怎麼敢,怎麼敢將我忘記?”
迦諾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想問出口。就見沈陵曜的黑眸深冷似冰,他的聲音幾乎能夠將人凍僵。
“放心吧,我不會放你一個人逍遙自在的,想要跟著他走,你想也別想。”
那一張信紙被他憤怒的撕成了碎片,隨著風飄散在林子中,就像一隻隻美麗翩飛的白色蝴蝶。
迦諾心中低歎一聲,隨著那個已經不見的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