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信眼神中透出層層怒意,歇斯底裏的吼道。
他怒視著沈陵曜那雙黑眸,這雙黑眸比五月的子夜黑,這雙眼又極深,比萬丈幽譚深。
“你還不明白嗎?我做不到你那樣對自己狠,所以我不會傷害洛凝。因為我知道.....沒了她,我會過的生不如死,我會每日每夜都活在痛苦和自責中。所以.....我沒有你狠。”
沈陵曜語氣輕柔的說完,冷漠的看著雙眼通紅的南信。
“哈哈哈哈哈......好你個沈陵曜,跟你相比我認輸,我自歎不如。不過......為了讓你活在痛苦和自責中,她的命,我是鐵定要帶走了。不過.....若是你不想讓她死,你就放下你的武器,讓你的人全部出來,放我們走,有了你的成全,我保證她可以一直活到老!”
南信陰冷的大笑起來,他的笑,牽動著身前的洛凝,讓她迷蒙的意識漸漸有些蘇醒。
沈陵曜看著洛凝顫抖的睫毛和即將蘇醒的模樣,心底一沉,將手中的弓放到了地上。隨即冷聲說道:“行,我放你走。”
南信似乎不相信他說的話,繼續說道:“那你們都退後,不許過來。”
他帶著洛凝,神色警覺,試探性的朝後邁出了一個腳。
沈陵曜依然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負手而立,似乎真的沒有要收回剛才那一番話的意思。
看到他沒有動,南信心中一喜,又朝後邁出一大步,然後緊張的盯著他。
沈陵曜攤了攤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想到洛凝反正都在自己的手上,而沈陵曜肯定不敢耍什麼花樣,再說了.....即使他耍花樣,還有一個洛凝陪他殉葬,她的死能夠讓沈陵曜痛苦一輩子,那他也沒虧!
就這樣,南信終於抱起洛凝,瘋狂的朝著外麵跑去。
南信眼神直直的看著山穀間被沈陵曜鑿開的道路,動用輕功朝著出口疾奔而去。
快了....就快了,出口就在眼前。
出了那裏,他就可以帶著洛凝從此過上平靜的日子了。
正當他跑到山穀間,腳底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一個咧蹭,差點摔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掠來一下將他懷中的洛凝奪了過去。
南信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究竟怎麼回事,就見一股血液噴射而出,灑落在黃土之上。
他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從自己的身子上脫落,然後又是一股噴射的血液,他的腿也脫離了自己的身軀,砸在了遠處。
劇痛傳來直至骨髓,隨著一聲慘叫響徹在黑暗的山穀間,沒有了腿的南信身子頓時往下一沉。
在腦袋脫離身子之前,南信瞪大的眼,終於看清了......那個抱著洛凝遠遠的降落在地的男子。
他冒著寒光的劍柄上還不斷的滴落著新鮮的血液,他的唇角帶著一絲嘲諷,冷冷的瞧著自己。
此時此刻,南信終於才意識到他強大到令人恐怖的實力。
原來以前他所有的沾沾自喜,隻是因為沒有徹底惹惱這個深不可測的男子。
隻是現在得到了這些領悟——已是為時已晚!
僅僅幾秒鍾的時間,南信就被行蹤如鬼魅的沈陵曜分裂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