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酒店,我就快速地去藥店買了一瓶洗胃水。
蘇錦堂知道我的胃不好,他不會無緣無故地請我喝紅酒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要給我下藥!
如果不是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也許,我根本就不會想到這一層的。
當他察覺國色天香裏有人要逃離的時候,他就會用這樣的方式控製她們。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的?甚至,這並不是蘇錦堂發明的,似乎這一行都是這樣的規矩。
這種藥是女人的天敵,它不會要了你的命,也不會讓你跟吸了白粉一樣的上癮。
吃了之後,連續三年,每月都要吃解藥,不然會得皮膚病,皮膚病就相當於毀容。
對於女人而言,特別是靠美貌吃飯的女人而言,這就是“命”。
一般小姐、外圍女的老板都會用這樣的方式對付不聽話的人。
我聽蘇錦堂說過,這曾經是一種類似“蕁麻疹”的疾病。
後來醫生在研究抗體的時候,提煉了其中的病毒,研製成了這樣的藥丸,服用就會感染。
感染之後渾身皮膚開始潰爛,真的不會死人,感染者多半會自殺。
因為誰也無法正視那時的自己,隻要定期服用解藥,三年後會平安無事的。
“國色天香”本身就是蘇錦堂為了取得霍子都的信任,故意送給他的禮物。
我敢說裏麵的小姐如虞麗雅這些國色天香的老臣子,肯定還是暗中聽他的命令辦事的。
這個藥的事情,霍子都未必知道,安少軒接管之後,又有宋慧雲跟著他一起管理。
憑著宋慧雲的能力,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把安少軒架空,直接管理的。
吐過之後,我感覺身體很空虛,同時,靈魂也很空虛。
蘇錦堂不信任我了,這就意味著,我就不能再在他們之間兩麵三刀,遊刃有餘了。
這種藥,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就會發作第一次,一個月之後,就意味著我跟蘇錦堂要徹底地撕破臉,彼此之間再不是從前的關係了。
我在他的眼中真的變得國色天香的小姐沒有二樣了,我就是個為他辦事的人?
如果我發作,我就需要去找他要解藥,從此,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必須做什麼了?
如果我不發作,他就知道了我的背叛,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
曾經,在霍子都為我擋刀的時候,我真的對他動心了,從來都沒有男人對我這麼好過?可以拿著自己的生命去救我的性命?
那段時間裏,我是踟躕的,是彷徨的,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愛情來了,真的是擋都擋不住的,我越是想要控製自己,卻越是發現控製不住。
直到他一盤棋把我輸給了霍子鬱,我鬆了一口氣,我終於給自己找了個“不愛”他的理由。
後麵的事情,他對我的態度反反複複,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每一次,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怎麼樣才能夠保護自己,我就怎麼做?
霍家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
不說別的,白蕊好端端地又回到了霍子鬱的身邊,就讓我匪夷所思,總是認為這霍家格局不明。
明著是霍子都與霍子鬱的鬥爭,這暗地裏還有沒有別的勢力在,著實難看分明。
故此,即便我內心裏有主意,也不敢輕易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就露出了什麼馬腳。
我破壞香水的生產,是為了讓林玥與李凱濤的身份曝光,從而離開霍氏,霍子鬱有意讓我為他辦事,也許會讓我頂替上。
誰知道過來調查的人竟然是霍子都,我便心一橫,直接把香水的配方極其相關的一切都偷了出去,讓蘇錦堂賣給了法國的香水公司。
目的有兩個,第一是進一步挑撥霍子鬱跟霍子都的關係,第二也是為了給蘇錦堂圈錢。
他想要做大事,那自然是要錢的,假設,霍子都沒有找到X度的死穴,這批香水成為X度的產品,定價那麼高,足夠他大掙一筆的。
此時,這個願望並沒有成真,不過,兩家公司為了保護名譽,不得不私下和解。
“夢露”不出國,“一夢”不入境。
蘇錦堂把這種香水賣到別的國家,一樣會圈錢不少,他很擅長掙這種錢,這一局,他不算輸。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我有了懷疑的心?
我對他有點失望,同時,對自己也很失望。
對他的失望是因為他對我不信任,對自己的失望是無法操控自己的人生,無論在哪裏都不能自主。
我如同被拴上鐵鏈的雀兒,再怎麼展翅也不能飛翔,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讓我痛不欲生。
然而,這就是我的人生,從我五歲那年被他們拐走,就注定的人生。
一大早我就買了早點在警察局門口等著,這個小鎮子叫“楓溪鎮”是浙江邊上的一個小鎮。
昨晚抓我們的警官姓張,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的人物,在這個鎮子上頗受名氣,很受民眾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