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地毯上,我露著後背趴在那裏,那股劇痛已經逐漸消失,竟然莫名其妙地有種失落感。
霍子都問我說:“會不會發炎?要怎麼樣才能夠讓它快點結殼,然後還能能夠用永久地留下清晰可見的痕跡?”
我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回答說:“自然而然就地就結殼了吧?高溫是消毒的,現在天氣也不熱了,應該不會發言。”
他輕柔地幫我擦拭著傷口,又問我說:“會不會怪我這麼對你?我現在好心疼的樣子,我怎麼會這麼對你?我剛剛是不是瘋了?”
我如同一隻慵懶地小貓,乖乖地趴在那裏,我覺得我也瘋了,我竟然喜歡他用這樣的方式對待我?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受虐傾向”吧?
他曾經說過,痛是為了讓我更加深刻地記憶著。
我背叛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背叛了誰?我可能是背叛了我自己?
被這種所謂的欲望給征服?選擇了屈服,沉迷在這片刻的快感裏,忘記那些亂七八雜的事情。
我好奇地問道:“你會在李安懿的身上刻字嗎?”
我希望他回答不會,因為,那樣會讓我嫉妒。
即便如此讓人感覺到痛的事情,我也希望他隻對我一個人做,這是我與他之間獨有的秘密,容不得第三個人來分享。
“你猜……”
我回首瞧著他,他與我一樣此時是溫和的,是一隻憤怒的貓炸毛之後的溫和,沒笑,但是,臉色去格外的好看。
我說:“我猜了。”
他問:“猜的什麼?”
“你猜……”
他不看我,隻是認真地幫著我擦拭著傷口說:“不會!我也不敢在她的身上刻字,我懶得欺負她,也懶得與她做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你指的是那種事情?”
“與你做過的事情,我都懶得跟她做,對我而言,她是個很無趣的女人。”
我坐了起來說:“難道是因為老婆太無趣,所以才會想起我的好來嗎?”
他說:“不是……”
說得有點無力,我追問道:“那是為什麼?”
他輕飄飄地說:“因為我喜歡你啊……”
他說這話時候的聲音就好像一根羽毛飄在空中的感覺,特別的不靠譜。
見我對於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的樣子,他岔開話題說:“你應該買幾本書看看,例如《論一個情婦的自我修養》、《如何當好第三者》、《想當第二者的第三者不是好的第三者》等等,在這個時候提起不該提起的人,真的很掃興。”
我說:“共勉!”
這一夜感覺很漫長,因為我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前所有未有的那麼多的話。
但是,這一夜也很短暫,因為感覺也沒說什麼,就這麼天亮了。
我就好像是個“灰姑娘”,到了規定的時間就需要被打回原形,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了進來,有種虛無飄渺的感覺,光是不會轉彎的,隻能是直線。
霍子都跟我說:“《聖經》裏說過,女人是男人的肋骨製造出來的,所以,隻有找到了屬於自己缺失的那根肋骨才會感覺到圓滿,才不會那麼疼痛。
可是,我現在明白了,找到是一回事兒,把她重新放在自己的身體裏是另外一回事兒,我隻有在抱著你的時候才會感覺到充實,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說我不知道。
我可能永遠也不會有充實的感覺吧?至少永遠不會圓滿?因為我缺失的是我的家。
我找家的欲望很奇怪,偶爾特別的想找,偶爾又不想找。
想去找,又害怕找?
日子在我這裏,好也是過,歹也是過,沒有大喜,也沒有大悲,靜靜地守著歲月流失。
我想,我要習慣這樣的生活。
愛情、激情、肉欲、刺激等等,似乎都與我沒得關係了。
我不甘心,我知道我可能沒有辦法說服商諾冉改變自己的看法,但是,我認為我需要努力一下。
我再一次找到了商諾冉,我問他為什麼對自己親生母親那麼冷淡?我問他在害怕什麼?
我猜測道:“害怕你養父母知道傷了他們的心嗎?”
他搖頭說:“不是的,我養父母早早就把我的身世告訴我了,他們不反對我去找我的親生父母。”
我這就不明白了,問道:“那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很膽小,我沒有勇氣重新做回趙毅,我不喜歡曾經在滿茶山裏跑的那個調皮不懂禮貌的小孩子,不喜歡家裏製茶機器發出的聲音。
更不喜歡在院子裏劃幾條線就能夠當成玩具玩一天的生活,我喜歡我現在的樣子,我不想改變……”
我不知道我五歲以前是什麼樣子的?調皮嗎?淘氣嗎?還是乖巧可愛的小女孩?
不知道家裏是做什麼的?不知道我小時候玩的是什麼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