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荊州市、江陵縣、沿河路。

霍子都帶著如如站在沿河路的橋上,瞧著河兩邊的高樓大廈,瞧著河兩岸人群熙攘的商鋪,再瞧著河流緩緩而動的河水,有點一籌莫展。

唐一淺五歲就離開了這裏,迄今已經有了二十幾年的時光。

在這個經濟越來越發展的社會,足夠將這裏的一切變得麵目前非了,慶幸的是這條河流還在。

此時,已經臘月,外地務工人群都逐漸回歸家鄉,路上行人許多。

幾乎到了擁擠的程度,霍子都以為一線城市過年那才叫熱鬧,原來這些小縣城的年味更足啊?

如如感歎說:“好熱鬧啊……好熱啊……”

也是,他們從北方來,溫度也不在一個線上,身上的羽絨服明顯就是多餘。

河麵都沒有結冰,溫度絕對在零度一樣。

從前他隻知道她姓唐,就大言不慚地說即便是挨個驗證DNA也會幫她把家人找到。

如今,已經知道了如此絕對的信息,站在這裏卻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親人還在嗎?

如如要脫外套,子都說:“把拉鏈敞開就好了,不要脫,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可是,我好熱啊!這邊好熱啊!”

“熱點就熱點嘛,總比冷要好的。”

湖北的冬天還有太陽,到了中午的時間,溫度竟然可以高大十度以上,室內根本就沒有暖氣管,跟外麵基本上是一個溫度的。

這條河似乎是這個小縣城裏比較發展的商業街,故此,人群特別多,路上都是人擠人,那就更熱了。

子都先在附近的旅館開了一間房,安頓下來。

自從踏入了江陵縣的範圍,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口隱隱作痛,她一定是有感覺的,感覺她要回家了,故此,才會有反應的。

第一天,就出了點東西,休息了一下。

他還有點水土不服,上火,鼻子都氣泡了,如如卻沒有。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從前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國內還是國外,到處出差,地理環境相差盛大,也不見水土不服。

現在來到了唐一淺的家鄉,竟然會有這種反應?

真是奇怪,也可以說是奇跡,因為奇跡的概率更小。

自從換上了唐一淺的心髒,他的性格就有了轉變,平和了很多,也細心體貼了許多。

當然,也可能是他要照顧孩子的緣故,他家這個小女兒,是有本事把他從從容變得暴躁,然後又壓著暴躁不發作的。

她偶爾也會做錯事兒,比如,把身上弄得髒兮兮的。

說她,她就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委屈地樣子瞧著他,讓他不忍心說什麼?

乖乖地給她換衣服,把她洗得幹幹淨淨之後,然後默默地給她把衣服也洗幹淨。

總是偷他的手機玩,還能夠輕而易舉地破解他的圖案密碼,說她玩手機對眼睛不好。

她就是一臉“我不知道,下次不會了”的表情,然後,下次繼續,做錯認錯,就是不改錯。

大半夜的醒過來,各種要求,比如要吃零食,還要製定的零食,不能滿足,就是各種“生無可戀”的翻來覆去,唉聲歎氣。

最麻煩的就是梳頭發,兩邊馬尾總是不能一般高,劉海總是擋住眼睛。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小小年紀就直接剝削了她留劉海的權利,直接開始中分了。

本來還想給她剪短發的,但是,看著她那麼臭美的份上,真擔心,剪了她的頭發,會鬧出大事兒來,沒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