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銀豐他們一說,良人才知道,既然北域距離蒼莽大山路途遙遠,那麼那些神秘的黑衣人來此究竟有何真實的目的?隻怕不單單因為一頭噬魂獸而已,如果真這麼簡單,未免大興旗鼓,得不償失了吧。
銀豐他們不知道良人心中的想法,他們也沒有遇見過所謂的神秘黑衣人,但是當良人喃喃說出“北域”二字之後,銀豐也有了好奇之心。
“兄弟,難得你也知道北域,怎麼著,你也想著去見見大世麵,要不隨我們一並前往,你在這裏瞎混,終究難有出路,放心好了,有大哥照顧著你,沒人敢隨隨便便欺負到你!”
銀豐是個直腸子的人,豪爽的性子使然,讓他有什麼便說什麼,而且在他看來,似乎認定了“任亮”這位兄弟,話語中沒有任何的避諱之意,大大咧咧的,拍著胸膛就對良人是一通保證。
的確如此,在世人看來,地處西域的蒼莽大山就是個貧瘠之地,無論哪方麵,都要落後一些,而北域則不同,地界與西域差不多廣闊,但是文化的繁榮程度遠非西域可比,就譬如最直接的體現來講,在茫茫的十萬大山中,道髓境能者幾乎是傳說中的存在,寥寥無幾,恐怕也就幾家最大的宗門勢力中,隱藏著這等老怪物。但是在北域卻不一樣,武者的修煉水平略高於西域。
一般來說,年僅十五六歲的少女少年,有著淬體六七重的修為,在西域已算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各大宗門都會全力培養,但是在北域,人家十五六歲之輩,哪一個若是才修到淬體六七重境界,隻會是個平庸之輩,像良人這樣的,以前要是放在北域,哪裏容得他混進上家宗門,雜役弟子能叫他當才怪。
再譬如,人家北域那邊,不說淬體、附紋遍地走,就是道髓境能者也不罕見,隨隨便便拉出一個宗門勢力來,都能將十萬大山各處征服,差距就在於此,越是說著,銀豐的神情就越加激動起來,他很向往那種生活,畢竟但凡有著一顆強者無畏之心,總要往高處走。
環境造就人生,說得再恰當不過。
聽著銀豐的滔滔不絕,良人並沒有感覺到有假,從那些神秘黑衣人的身上就能看出這一點來,每一個普普通通的角色,修為都有著淬體六重境以上的實力,並且他們的功法招式都盡顯詭異,當然了,這種詭異,也僅僅是良人他們西域之人所說。
心中也是向往不已,但良人清楚他自身現在的使命,他入了玉蟾宗,連小小玉蟾宗都沒有混出頭來,又怎麼有資格前往更加廣闊的平台呢?
隨即便麵露歉意的說道:“小弟修為淺薄,暫時還沒有那些許多打算,等日後再說吧!”
“豐哥邀你隨我們一道,你這廝竟然還不識好歹,當著不知自己幾斤幾兩啊!”聽到良人的婉意拒絕,一旁的銀鈴兒聽不下去了,不由開口諷刺地說道。
“鈴兒,不得無禮!”
沒想到這一次率先出聲嗬斥的竟然會是那位名叫銀雪的女子,她年歲幾乎與良人差不多,但是很顯然她說話有著幾分份量,至少在銀鈴兒的麵前,穩穩壓過一頭。
一聲嗬斥之後,銀鈴兒似是不滿,鼓著腮幫子,粉嫩臉蛋一片氣紅,卻是不敢再多加言語,而是將那“仇恨”的目光聚在良人身上,仿佛一切的原罪,都是來自於良人本身。
對於銀鈴兒這小妮子,良人並沒有太多的氣憤,不是他受得下旁人無緣無故的謾罵,而是這妮子,看似刀子嘴,實際上就是任性所致,這是是大家族中嬌生慣養的惡習,但是本質上來講,她之所以排斥良人,是因為良人也就比她年長一半歲,修為卻比她高出兩重境界,爭強好勝的心理,讓她有些不舒服罷了。
“哼!”
口中重重地冷哼一聲,銀鈴兒轉過頭,直接盯著篝火架上的烤肉。
良人心下覺得好笑:“你眼饞的這幾塊蟒蛇肉,還是我的呢!”
未與小姑娘一般見識,聽著安叔與銀豐也在一旁對良人解釋,銀鈴兒這丫頭就是嬌慣了一些,索性良人擺了擺手,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姿態,繼續與銀豐等人攀談起來。
聊著聊著,銀豐手中的烤肉漸漸油黃,肉香四溢,而銀豐則是說出了一句讓良人心中不安的話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