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衛小楓暗自疑惑著麵前的凶靈又想搞出什麼幺蛾子,眉毛一挑,問道,“賭什麼?”
凶靈乖戾的笑聲又在她腦海中出現了:“桀桀桀桀——看樣子你們有恃無恐啊?這麼看來,昨晚從我手中逃過一死的那對狗男女把一切都告訴你們了吧?”
衛小楓心頭一驚,但還是很大方地承認了:“是,你那莫名其妙的用幻覺營造出來的考驗我們都了然於心了。很遺憾的是,你三次都考驗錯了人,才會害的其中兩對魂歸你手……”
“胡扯!”凶靈歇斯底裏地打斷了她,“全世界的男人都是一個樣,說的一套做的一套;追到你之前一套,追到之後又一套;喜歡你的時候一套,碰到更漂亮的一起別戀之後又一套!”
“你不過才活了十八年,死後的這六年一直在這湖裏沒出去過,你倒是對男人的心思很知根知底啊?”衛小楓故意嘲諷道。
“哼哼,我吃掉了那兩個臭男人的靈魂當補品之後自然也知道了他們肮髒的心思。第一個男的,大四學生,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呢,簡直就是個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就是覺得那個蠢女人漂亮,就非常絕情地踢開了交往了兩年之久的對他死心塌地任勞任怨的女朋友,簡直就跟那個人渣一樣王八蛋!更可惡的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會同意他和外省的女人戀愛,也打定主意畢業之後就會一腳踹開那個蠢女人,那天晚上他卻為了和那個蠢女人上床而滿口謊言。向他這樣的臭男人這天底下還少嗎?”
衛小楓本就著程智宇是室友王苗苗的表哥而一直對他的死懷著惋惜和同情,但聽凶靈如此數落他的見異思遷和心口不一,那種同情和惋惜漸漸淡去,反而生出了一種拍手稱快的奇怪感覺。她連忙將這種不仁道的想法從腦海中剔除了出去。
“第二個男的,切,仗著家裏有幾個臭錢,遊手好閑,不學無術,還把自己打扮得像個傻缺。外表惡心,內心也一樣肮髒。他和他的那個蠢女人簡直就是因為臭味相投而處在一起的,隻能說彼此看得順眼,壓根沒有所謂的愛,就能隨時隨地無法無天地交*配。更惡心的是那個傻缺還時不時和其他不知羞恥的女人交*配,滿腦子除了性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在吃他的靈魂的時候我都差點吐了出來。順便說一句,他的女人不但沒腦子也跟他一樣惡心,經常去酒吧喝醉酒之後是個男人都能跟她來一發。我的天,就這兩個惡心的玩意還有什麼必要活著?
“昨晚的那個,我雖然沒吃到他的靈魂,不過想想也知道他應該也是個說一套做一套的渣男。嘴上說的多好聽,為了愛情可以至死不渝,實際上真遇到了什麼事兒就隻顧著保全自己的小命撒腿就跑。我是看透了,人都是自私的,麵對死亡的時候永遠都隻考慮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根本就不會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都是謊言,也就能寫在書裏麵騙騙不懂事的少男少女,實際上根本不存在!”
“你錯了!”衛小楓堅定地大聲駁斥著她,“這個世上是存在真正的至死不渝的愛情的!我說過,你隻不過試錯了人而已!”
凶靈不怒反笑:“謔謔謔謔——我都差點忘了,你和你的那個小帥哥明明知道了一切卻還是敢在今晚跑來湖邊說著那些會激怒我的謊言引我出來,膽子夠大啊?你不怕我嗎?”
“我為什麼要怕?普通人會怕鬼,純粹是出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和被影視、文學誇張化的先入為主罷了。你,無非一隻是被執念操控失去了自我的可憐蟲,有什麼好怕的?”
“難怪你的身上有兩股我很感興趣的氣息,原來你以前接觸過其他的靈魂體。但是我和她們可不一樣。”
“我當然知道她們和你不一樣。她們還保有善良的本心,而你已經把你的本心給丟掉了!”
“桀桀——所以我比她們更可怕,我可以很輕易地奪走你的靈魂,讓你像之前那兩對狗男女一樣成為浮在湖麵上的屍體。”
衛小楓堅定地搖了搖頭。“恐怕今晚你要失望了。”
凶靈感慨了一聲:“哦?看來你對你的那位小帥哥很有信心啊?”
衛小楓沒有回答,臉上露出了一抹甜蜜的微笑。
“那就回到最開始的話題,我們來打個賭吧?賭賭看當他看到你快要溺水而亡的時候會不會冒著奮不顧身地來救你。”
“就是你之前給那三個男的看過的可笑的幻覺?”衛小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滿是不屑。
“既然你們提前得到了劇透,當然難度也要升級了!”
凶靈話音剛落,衛小楓就隻覺眼前一花,下一瞬間,她就感覺全身被一股刺骨的寒涼包裹住,眼前一片黢黑,耳邊響起隻有在水裏才能聽到的暗流鼓動的聲音。下一秒,她立馬意識到整個人莫名其妙地就被丟進了湖中。她連忙屏住呼吸,差點讓湖水趁虛而入。雙腳不停地下蹬,卻無法找到任何著力點。於是她擺動雙手,向著上方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