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明白他們又要進入老生常談的模式了。
“果然我們還是要先搞清楚吳沁桐自殺的原因。我們現在僅僅能夠猜到的是譚朗和崔玉茹這兩人與她的自殺有關係,然而除了他們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他們到底對吳沁桐做了什麼導致她自殺,這些重要的信息我們一無所知。”
衛小楓突然想到了什麼,從靠背上蹦了起來,要不是有安全帶係著,她的頭就要撞到擋風玻璃了。“遺書!小桐自殺前不是留下了一封遺書嗎?她肯定在那封遺書上寫下了自殺的原因,隻要能拿到那封遺書不就都清楚了嗎?”
“那我們去哪裏找那封遺書呢?”武雲反問道,語氣中帶著“你好天真”的意味。
“啊?”被武雲用這樣的口氣一說,衛小楓記起來了,遺憾地說道,“對哦,那封遺書應該早就被那所學校的校領導給拿走封存起來了。”
武雲補充道:“也許早已經被銷毀了也不一定。”
“那總有人看過那封遺書的內容吧?去問他們不也一樣嗎?”
武雲搖頭道:“連一向以速度著稱的新聞媒體都沒有能夠得知遺書上的內容,可見校方的反應是如何的神速。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看到遺書內容的人就屈指可數了,除了第一時間拿走了遺書的校方高層之外,就隻有發現吳沁桐自殺的她的家人了。如果我們上上周日遇到的吳沁桐的靈魂跟我們說起的她家裏的情況是真實的話,那她一直是和母親相依為命,發現她屍體的就隻可能是她的母親了。也有可能在她的屍體被發現時也驚動了她家附近的鄰居,不過他們有沒有看到過遺書的內容就不得而知了。”
武雲換了一口氣,繼續說:“現在假設那些鄰居中有人看到過遺書的內容好了。校方在得知遺書的內容如果公布出去的話會對他們學校造成相當不利的影響,必然會設法令那些看過遺書的人不會將遺書裏寫的東西透露出去,而是將它爛在肚子裏,那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錢收買,當然再加層保險的話,動用有關部門用政治手段軟硬兼施使知情者閉嘴。這年頭,沒有用錢擺不平的事情,如果有,再加點權勢就好了。想要從那些人嘴裏知道遺書的內容,除非我們有更能夠打動他們的籌碼或者更能讓他們害怕的手段和背景。但是我們什麼都沒有,他們憑什麼對我們鬆口?再說說校方吧。既然他們肯花血本將這件事情吃進肚子裏去了,那他們的嘴巴也必定密不透風,就算我們用發生在譚朗和崔玉茹身上的這兩起意外為切入點去問,也必然無法使他們將吳沁桐自殺的真相給重新吐出來。”
“可現在兩起意外的受害者全都是和吳沁桐同為四班的學生,如果我們去提醒他們這些都和小桐的自殺有關係,難道他們也不會開口嗎?”
“小楓,關鍵在於這兩起都是意外!”武雲有些激動地前後晃動著身體,“擅闖紅燈被車撞,坐在走廊欄杆扶手上無意間被推搡墜樓,在外人眼裏這都隻是意外,是他們自身不按規矩行事自找的意外。全天下隻有我們兩個人會想到這些都是那個名為吳沁桐的小女孩死了以後變成的鬼魂為了複仇營造成意外的謀殺。但是我們能怎麼說呢?告訴他們事實?你猜他們會相信呢還是會把我們當神經病?答案百分之百是後者!”
衛小楓默然不語了。她明白,鬼魂這一說,若非親身經曆過,否則那些從小被科學和唯物主義浸養的現代人是根本不會相信的。
武雲輕呼一口氣,繼續說:“撇去鬼魂這部分先不說,我們就告訴他們說這兩起意外和吳沁桐的自殺有關,但是他們也絕對不會向我們透露一絲一毫關於吳沁桐死前留下的遺書裏的內容的。像這樣崇尚內部利益為先的團體我接觸過太多了,我實在太了解他們了。他們的選擇必然會是內部進行調查解決,絕對不會容許外人介入哪怕一點的。除非事情嚴重到超出他們應對的能力範圍,但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難道就沒有其它的途徑了嗎?”衛小楓凝眉苦想。
“有,有兩個人。”這次輪到武雲豎起了兩根手指。
衛小楓激動地問道:“是誰?”
武雲目視前方,隻用餘光瞟了一下她,說道:“第一個人,就是吳沁桐的媽媽。她們母女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女兒突然自殺,對做母親的而言必然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在發現女兒自殺之後必然也看過了女兒留下的遺書,自然會知道女兒的死和她就讀的學校有關,隻不過可能事後校方兌現給她的金錢和條件足夠讓她對女兒的死既往不咎,所以她才會麵對外界和媒體時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