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話,武雲的麵色沉了一下。“你為什麼這麼說?”
“白韻婷她性子很倔,有點一根筋,她決定下來的事情,不管誰去勸都不會讓她產生半點動搖。”楊光燦拿著咖啡杯不斷攪動著裏麵的咖啡,說道,“二號那天晚上,我就在無意中聽到她背著社長在說不滿足於滑現成的雪道,第二天要找個機會到規定雪道之外的區域去滑雪。這就說明她一直有這麼一個想法,就算滑雪活動的日期提前或者推遲,她的這個念頭還是會促使她去做這個冒險的舉動,就算去年的一月三號那天她沒有出事,我敢很肯定地說未來的有一天這樣的不幸還是會落在她的頭上的。”
武雲若有所思地端起咖啡喝了兩口,緩緩放下杯子之後,開口說道:“看來你對她挺了解的嘛?”
楊光燦平靜地說道:“畢竟我和她是同時進入滑雪社,又一起跟著社團的成員們去滑過好多次雪,彼此也算了解一些。”
“當時你得知她想要去規定雪道之外的區域滑雪之後,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請告訴你們的社長?如果你們社長能夠知道這件事,他就可以著重注意白韻婷的行動,說不定能在她要離開規定雪道之前阻止她,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這的確是我的疏失。”楊光燦垂下頭,沮喪地說道,“因為我當時並沒有把她的話太放在心裏。而且,白韻婷是我們社裏滑雪技術數一數二的人,我當時可能也覺得就算她離開了規定雪道,以她的技術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武雲也不好過多地去指責他,因為畢竟白韻婷會失蹤,十之八九的責任在於她自己。當時的楊光燦也根本無法預料到之後一切的發生,要指責他的不作為既是於事無補的也是站不住腳的。
“你們那天一起去滑雪的滑雪社成員總共有多少人?”
楊光燦想了想,回道:“應該是二十八個人吧?對,就是二十八個人!因為兩個人住一間,我們那晚總共開了十四個房間。十六個男生,十二名女生。”
“也就是說除了你和白韻婷之外還有二十六個人?”武雲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奇怪地問道,“二十六個人,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白韻婷擅自離開了規定雪道嗎?”
楊光燦回道:“學長,你也是滑過雪的,在滑雪時基本上都是各滑各的。而且在滑雪時要穿厚重的滑雪服,還要戴上帽子、手套、圍巾和護目鏡這些東西。那些東西在腦袋上一套,壓根就看不出那人的長相了,也就隻能靠衣服、帽子和滑雪板的顏色來模糊區分,但就那麼幾種顏色分配給成百上千的人,誰能準確地分辨出誰是誰呢?對不對?當然,我們這些經常性在一起滑雪的滑雪社成員們還能通過一個人滑雪姿勢的不同來相互辨別,但一旦雪道上人多一點,要找出特定的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武雲認同地點點頭。
衛小楓問道:“白韻婷那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你還記得嗎?”
楊光燦想都不想地回道:“當然記得,淡粉色的滑雪服,大紅色的毛線帽,滑雪板是紫色的。她每回滑雪都是這一身裝備,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武雲說道:“那可以開始說一下去年一月三號,也就是白韻婷失蹤的當天,從你們滑雪社的成員們聚集在一起之後到你們發現白韻婷失蹤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楊光燦點了點頭。“那天早上我們約定的是七點半在旅館的食堂集中吃早飯。旅館在山腳下,要上到滑雪場的最高處需要乘坐纜車,如果不早點出發纜車那邊排隊的人會很多。我們都提前在房間裏做好了滑雪的準備,大概用了一刻鍾的時間吃完早飯之後就出了旅館。乘坐纜車的地方就在旅館附近,那個時候遊客還不是很多,我們很快就依次乘上纜車上山了。
“大概八點一刻左右吧,我們二十八人在山上的休息區集中了一下,社長慣例說了一些注意要點,並約定一個半小時後全體成員在休息區再次集中簽到。以白峰滑雪場雪道的長度和坡度,一個半小時足夠滑三趟。社長宣布解散之後,我們就一起到雪道的起點去了。那天我滑雪的感覺挺好的,加上雪質也不錯,所以我很快就滑到了底,覺得還不夠盡興,歇也沒怎麼歇就跑去坐纜車的地方再次上山了。”
武雲問道:“那時就你一個人?”
楊光燦點點頭,回道:“因為每個人滑雪的速度都不太一樣,而且我這人滑雪的時候不喜歡和別人並道或者打交叉,所以基本上每次滑雪時社裏的同學們都不跟我在一起。”